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也是个沉重的故事。
故事并不算难懂。一对小夫妻因为车祸,丈夫死去,已有身孕的妻子幸存,但丈夫是一个科学家,发明了一种可以将死去的人的意识封存在电脑里的技术,并且还能与活着的人对话。于是妻子委托公司将丈夫的残存意识封存在电脑里,通过电话交流,如此三年,女儿都会说话了。但丈夫的意识始终不知道或者不接受自己的死去,反而以为死去的是妻子、而自己则是在偷偷利用带有公司专利的技术将妻子的意识上传到机器人J3身上、试图用这种手段复活妻子。最后支持不下去的妻子决定埋葬这个意识并彻底放下,而丈夫的意识也知道了自己才是死去的那个人。
电影中不止一次暗示过,蒙在鼓里的丈夫所处的才是虚拟世界,比如,几乎全程在下雪没有色调变化的黑白世界、男主所在的基地几乎没有外界沟通的通道、男主的台词“只有她联系我,我没法联系上她”、女主在电影开始的带有啜泣的台词“我没法继续下去了”,乃至于到了最后,本以为公司为了专利前来抓机器人J3的男主在门打开后发现空无一人、最后机器人J3明明应该已经上传了女主全部的意识却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等等。这些很多细心的大神们都看出来了,我就不做赘述了。
故事是一个挺悲伤的故事,不同于女主角斯塔西•马汀别的偏露肉的B级电影,也不同于一般的机器人意识觉醒或是化身人类卫士或是化身机器先锋这种终结者思路的机器人电影,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反而是在思考“珍视身边的人”以及“放下过去、负重前行”这个主题。
首先,我觉得,导演设置一个J1和J2的用意,就是为了这个主题服务的。J1智商开发还不够,体会不到被区别对待的痛苦,但J2的智商却有15岁的青年(电影设定),于是会出现一系列吃醋般的行为。J2在全篇的戏份举足轻重,她在看到J3出现时的落寞,乃至最后孤独地自杀,都是在衬托男主执念的不当。这里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使男主所处的确实是真实的世界,难道他的做法就是真的在复活自己挚爱的妻子吗?和J2一样,J3也觉醒了作为人类的意识,并在男主的反复调试下逐渐拥有了同情心,也逐渐理解了男主对妻子的爱情,但她,不!是!女!主!,就像虽然都有部分女主的意识,但J1和J2也不能算女主的原因。那么,男主的执念是不是就算在牺牲一个意识主体的基础上召唤回了另一个主体呢?我认为,同样是讨论所谓机器人的人权问题,这里的处理比别的电影要深刻得多,因为别的机器人电影,或是像终结者那样英勇善战帅爆全场,或是像那些承担了性幻想的金发机器人那样美丽可人,总的来说是具有吸引真人的某些特质,那么像J2乃至是J1那样智商有一定的缺陷、却演化出了人类的某些不讨别人喜欢的特质(比如嫉妒、或者好听点叫吃醋)的呢?她们难道只能成为孤独的过渡品吗?就像人类社会中,那些不够漂亮、不够无私、不够善解人意的人,往往只能沦为别人的背景板甚至牺牲品了,很现实,也很无奈。
所幸,电影的导演给了个还算可以接受的结局。妻子抱着女儿,走向了没有丈夫陪伴的未来,那条充满阳光的走廊,或许并非坦途,却胜过放不下过去的纠结,J3也终于在被覆盖之前,真正爱上了丈夫的执念,并一度想要阻止丈夫知道残酷的真相,丈夫的执念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死去,和J3一起被埋葬,这个结局很不大团圆,但也是生与死最好的结局了。或许在地下世界,J3还是J3,只不过她就像洗尽铅华后的眷顾,与丈夫的执念一起长眠。
说回演员本身,斯塔西•马汀的人类角色虽然也很美,但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她固有的那种厌世感的神态,不像是一个沉浸在热恋的中的快乐姑娘,个人觉得,总体不算特别出彩,反而是她的机器人J3角色,配上她开始略带迷茫的眼神,以及她白发、白睫毛、白妆容,让人觉得汀妹简直是为这个角色量身定做的。尤其是J3表现出的情感,从开始半截身子时的迷茫、愤怒,到后来的接受、苦笑,到爱上丈夫执念时略带哭腔的“她已经走了”,到最后面对一起长眠地下时的笃定,这个情感路线,其实在我看来就是爱情的一生,何尝也不是珍视陪伴的结果,而汀妹在这里的演绎格外细腻,这或许是汀妹在这部电影并没有尺度,却格外迷我的原因。


绝密档案Archive(2020)

又名:档案

上映日期:2020-07-10(美国)片长:109分钟

主演:西奥·詹姆斯 斯塔西·马汀 罗娜·迈特拉 彼得·费迪南多  

导演:加文·罗瑟里 编剧:Gavin Rothery

绝密档案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