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09-09

铁面金刚:《真面目》电影剧本

《真面目》电影剧本

文/（美）布赖恩·福布斯
译/梁岸

1.第一诊室内
摄影机居高临下对着一张女人的脸拍摄。
这个女人名叫特莉·格德曼。
特莉十分激动地在述说着：“……要是我聪明一点的话，小时候就该死掉，那才叫明白事理。”

2.一架录音机
在一张锃亮的青龙木书桌上放着一架录音机。两盘磁带在转动着。
录音机里放出特莉说话的声音：“……为了生存，我只得装聋作哑，也不去思想，随波逐流，听之任之。当然，作为一个人，绝对不去思想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一想起这一切，我的心就会狂跳，我觉得我都快要爆炸了，是什么东西救了我，你知道吗？是舞会。我从十三岁起就开始参加舞会了。啊哈，舞会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上帝。”

3.监狱牢房内·白天
一张男子的脸。一半被阴影遮盖起来了。他蜷缩在一张床的一头，他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法隆。
法隆的说话声音：“……上帝跟我说话，他告诉我，他的事情完成的时候……我……我就是他所选择的工具。他选我是因为我非常纯洁，非常非常纯洁，他最纯洁的天使之一。我坐在他的身边。他对我说话，他告诉我，世界要净化，就首先要杀死罪恶的。”

4.一本黄色的拍纸簿
贾德的膝上放者一本黄色的拍纸簿。观众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在拍纸簿上作记录的胳膊和手。

5.第一诊室内·白天
另一张女人的脸，她名叫罗丝·格雷厄姆。她的两眼死死地盯着摄影机，目不转睛，神情骇人。
罗丝在说话：“……我应该把我身上的各个部件都卖了。我恨我自己，我曾经放火烧了自己的公寓房子。可是他们把我救了出来。烧死的只是我那只小猫。它叫克兰西。它是我唯一的亲爱者……唯一的一个，其他人总是骗我的钱。当然，大多数情况是我自己骗自己，那就是我要憎恨自己的原因，我饶恕不了自己，我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6.插入一个镜头
一只戴手套的手握着一支手枪，往枪口上装消音器。

7.录音机
一只手伸进画面，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按钮。

8.第一诊室内·白天
斯基特·吉伯逊的脸。他是一个很成功的电视喜剧演员。
吉伯逊的声音：“……你知道地狱的定义吗，大夫？和一个丑八怪，皮包骨头的唠叨女人结婚，一过就是十五年，这就象在地狱中生活……你没有那些问题，是吗？不，你是他妈的多么自命不凡！坐在这儿，对来这里的人都不屑一顾。你讲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但都不是真的。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整天坐在你的手提箱上从病人身上打主意，骗取钱财。”

9.又插入一个镜头
装上消音器的手枪被放入一只特制的小铁箱里。

10.第一诊室内·白天
安·布雷克的脸。摄影机慢慢地移动着。安·布雷克的脸从正面转为侧面。
安的说话声音：“……我嫁给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们住在一幢令人惊异的房子里，可以看到湖，前面有一条长长的车道……我丈夫为我买的，他很慷既大方，他爱我……他是个很令人喜爱的男人。我上这里来，感到是对他的不忠实……好象是我在骗他。请你别再问我什么，大夫，我不知我会经历这样的事……”

11.芝加哥公墓的墓地·九月·白天
观众此刻第一次看到站在两块过分装饰的墓碑之间的贾德·斯蒂文斯大夫本人。他穿着一件与众不同的黄色风雨衣，手捧一束鲜花。

12.一辆卡迪莱克轿车
一辆卡迪莱克轿车在公墓的一条路上慢慢移动着。轿车的四周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蒸汽，人们看不清司机的脸。一会儿，轿车停了下来。司机将车窗降下了一点点。

13.卡迪莱克轿车的车窗
半开的车窗上露出司机的一双眼睛，他在往外张望。
贾德走到一座构造特别简单的坟墓前，站在边上。

14.贾德的特写镜头
贾德站在墓前，低首凝视着墓碑。

15.墓碑
墓碑上的碑文：
伊莉莎白·玛丽娅·斯蒂文斯
1944年6月21日——1982年12月23日
劳拉·简·斯蒂文斯
1965年5月4日——1982年12月23日
在墓碑旁有一些凋谢的花束。

16.贾德
贾德俯身把那些凋谢枯萎的花束移开，将自己带来的那束鲜花献上。

17.卡迪莱克轿车·白天
轿车内，一只戴手套的手打开小铁箱，露出了手枪。

18.送葬的队伍·白天
一辆柩车和四辆载着送葬人的汽车在公墓的道路上缓缓移动着。送葬的队伍将要经过贾德的身边。

19.手枪
手枪从卡迪莱克轿车半开的车窗内伸了出来，瞄准了贾德所在的方向。

20.送葬的队伍·白天
枪管瞄准了贾德。
突然，送葬队伍的柩车挡住了视线。随后，四辆汽车又首尾相接缓缓驶过。当最后一辆汽车过去之后，贾德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不见踪影了。
枪管缩进了卡迪莱克轿车内。

21.镜头停在墓碑上
贾德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碑文表明两个死者是在同一天遇难的。
随之，职演员表推出

22.小船坞·湖边的车道·白天
镜头从芝加哥的摩天大楼摇向小船坞。

23.小船坞·白天
贾德从一条小船上跳下，上了岸。他还是穿着那件黄色风雨衣，手里拿者钓鱼用具。他走到自己的汽车旁，上了车，把车开走了。

24.芝加哥监狱入口处·白天
贾德将小汽车停在芝加哥监狱大门外，下了车，向入口处走去。

25.芝加哥监狱入口处内·白天
贾德进到监狱入口处内。这里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他。尽管如此，依照规定他还是被搜了身，并被工作人员在手背上盖了章。
一个女监狱官走过来，陪他走进监狱牢房。

26.牢房区·白天
贾德和女监狱官沿着铁制的阶梯上楼。他们穿过一道道安全铁门。

27.安全门
贾德在一道安全铁门口停住。一个黑人监狱官为他打开了门。

28.监狱医院·白天
贾德从安全铁门进来，进入监狱医院。女监狱官随后跟了进来。他们穿过监狱医院，向另一扇门走去。

29.单独监禁牢房·白天
单独监禁牢房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四周没有窗子，墙壁全部被漆成白色的。亚历山大·法隆的身上绑缚着拘束衣，屈身坐在角落里。
贾德跨入单独监禁牢房。亚历山大·法隆并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改变他的姿势，他亳无反应。女监狱官也走进了牢房，站在门旁。贾德转身示意她站到外面去。她出去了，并关上了牢门。
职演员表至此结束

30.芝加哥公寓大楼内·晚上
这里是富人区。所以，这幢公寓大楼还有值班门卫。
在公墓出现过的那辆卡迪莱克轿车停在公寓大楼对面的马路上。

31.卡迪莱克轿车的侧面镜
人们可以从卡迪莱克轿车的侧面镜上看到贾德的小汽车驶近公寓大楼。

32.公寓大楼·晚上
贾德的小汽车停在公寓大楼门口，门卫上前为贾德拉开车门，并且殷勤地说道：“我来给你将车开进车库去，斯蒂文斯大夫。今天不出去了吗？”
贾德从小汽车里钻出来：“是的，查利。”说着，他俯身从车座上提起手提箱和钓鱼用具。
门卫：“看来得刷一下车了。要我帮忙吗？”
贾德点点头：“那太好了，谢谢，查利。”

33.眼线
坐在卡迪莱克轿车里的眼线在往外张望，但他始终没有正面亮相，只给人们一个背影。随着眼线的视线，可以看到贾德走进了公寓大楼。
镜头随之向上摇，一直摇到七、八层楼间。

34.贾德的公离房间·晚上
贾德开门进屋。
贾德家的起居室很宽敞。饭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房间里的家俱放置得很恰当，可是缺少一些诸如鲜花之类的带有女性色彩的东西。书架放在房间的另一端。
贾德脱下风雨衣和上装，走到音响设备前，放上一盒录音带，立即，莫扎特第21交响乐在房间里回响起来。然后，他向盥洗室走去。当他经过一扇关闭着的房间门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门推开了。

35.贾德女儿的卧室·晚上
贾德推开女儿卧室的门，并打开了灯。
摄影机镜头在移动。人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孩的房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玩具娃娃坐在小床上。然而，这间房间已不再有人住着了。

36.贾德
贾德站着望了一会儿，然后又关上了灯。

37.公寓大楼的前门入口处·晚上
査利下班了。他向值夜班的埃迪简单交代了几句。埃迪将大门锁上了。
查利回家去了，他向大楼底层的车库走去。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下肢瘫痪者从他身边擦过。

38.厨房·晚上
贾德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这时，电话铃响了。他一边端着盘子搅鸡蛋，一边走向电话机。他拿起话筒夹在下颚上：“喂，我是斯蒂文斯。”

39.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哈德莱在给贾德打电话，她用假嗓子说话：“哦，是斯蒂文斯大夫吗？”

40.贾德家·晚上
贾德：“是的！”

41.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仍然用假嗓子说话：“很抱歉，那么晚给你打电话，大夫。可是我有些关于我婚姻的个人问题。”

42.贾德家·晚上
贾德还在搅鸡蛋，话筒也还夹在下颚：“是谁在说话？”

43.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继续冒充病人：“你不认识我，可是一个朋友极力推荐你，一个知心朋友，他劝我找你。”

44.贾德家·晚上
贾德扮了个鬼脸：“我很高兴见你，可是你得约定个时间。”

45.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以假装的声音：“哦，难道你不出诊？”

46.贾德家·晚上
贾德：“哦，只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才出诊。”

47.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要是我为你做饭的话，你可以来个例外吗？”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恢复了原来的嗓音：“是我诺拉，你这个傻瓜。今晚我们等你来吃晚饭，还记得吗？不是早约好的吗？”

48.贾德家·晚上
贾德叫了起来：“哦，天哪！今天是几号？”

49.哈德莱家·晚上
诺拉的丈夫、贾德的妹夫彼特·哈德莱从诺拉手中接过电话：“今天是星期三。这是你的大夫在对你说话呢！大夫，听我说，你如果擅自取消这次会餐的话，我得向你收钱。”

50.贾德家·晚上
贾德在作解释：“彼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天哪，我就是这种稀里糊涂的样子。我很晚才离开监狱，工作上的事情在我的脑袋里刚刚才理出个头绪来。”

51.哈德莱家·晚上
彼特：“棒极了！想要讨人喜欢，是吗？瞧，我们一直在等你。这不是正式的宴会，随便一点，戴上黑领结就可以来了。快过来吧。”他边说边将嘴巴靠近话筒，放低了声凋：“我们还给你找了个对象，笨蛋！”

52.贾德家·晚上
贾德笑了笑，说道：“别把事情搞糟了，千万要小心……瞧，我去不了你家了。明天一早我得上法庭，是关于法隆的案子，我得抓紧时间作些笔记。告诉诺拉，告诉……让他们原谅我……我会让人送鲜花去的。”

53.哈德莱家·晚上
彼特挂断了电话。
镜头摇向诺拉和一个近三十岁的漂亮女子。那漂亮女子穿着的衣服裁剪得很合体，也很时髦。她名叫帕梅拉。
彼特十分抱歉地对帕梅拉说：“我的大舅子是个神经科大夫……他工作得很晚，把吃饭的事儿忘了。”
诺拉摇摇头：“不，是我的错。我把事情搞糟了。今天是星期三，对吗？我应该知道星期三是个例外。”
帕梅拉：“为什么呢？星期三对他有什么特殊的？”
彼特接过话头，说道：“每星期三他都到监狱出诊，所以，恐怕你得跟我们在一起了，帕梅拉。”
诺拉耸了笨肩：“千万别当大夫的妻子，那没好处。”
帕梅拉微微一笑：“每个人的机会不一样，有机会可能是桩好事。”

54.贾德家·晚上
贾德将炒好了的鸡蛋端到书桌上。他坐下身子，开始用叉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他一边看着自已的笔记。桌子上有一个带框子的照相架。照相架嵌着一张照片，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贾德抬眼看看照片，然后又埋头于笔记之中。

55.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在与病人布鲁斯·博伊德谈话。
贾德坐在一张舒适的带扶手的椅子上。
传来卡洛尔的画外音：“博伊德先生，喝咖啡吗？”

56.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卡洛尔是贾德的年轻的黑人女秘书。她长得标致、动人。
博伊德摇摇头：“不，谢谢，很感谢……我一直在减少喝咖啡，我听说喝咖啡会得癌的。”
卡洛尔：“别去相信书报上说的那些话。看得多了，都别吃东西了。照那上头说来，我看几乎没有什么食物没问题的。”

57.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诊室内没有一点儿医院的气氛，就象是法国式的起居室。有几张很舒适的安乐椅，还有古色古香的茶几。没有长沙发。除了通往接待室的那扇门之外，还有第二扇门，病人可以从那扇门出去直接进入走廊。
贾德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有一架录音机，他的膝上搁着一本拍纸簿。
安·布莱克坐往另一张椅子上。
贾德点燃了烟斗，问道：“对不起……是那个使你烦恼吗？我得问一下了。”
安摇摇脑袋。
贾德笑容可掬：“那么，什么东西使你烦恼呢，布莱克太太？这是我们第四次谈话了……你来这里是要对我说话的，可你又不开口。这就叫我为难了。”
安·布莱克的双目直盯盯地看着贾德。
贾德：“我所知道的是你才结婚六个月。这是你第一次作精神分析。现在，就这样了……也许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是吗？”
安：“我不知道自己想象的是一些什么！”
贾德十分耐心地说道：“我只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说你上这儿来是因为你有个问题解不开，或许说你以为自己有问题。但我们该从何处谈起呢？跟你的婚姻有关吗？”
安点点头：“是的。”
贾德：“那么，我们从这里开始谈，好吗？是性方面的？”
安：“不，我爱我的丈夫。”
贾德：“这不是我问你的。”
安：“跟那种事无关。你一定要谈那事吗？”
贾德：“要是你不想谈，就不谈吧。只是以后你再来找我得提醒我，我们打过交道。我得把它关了。”他关掉了录音机，又说道：“不管你告诉我什么，不管这屋子里发生什么事，都到此为此，不会传出去的。这是你和我两人之间的事……瞧，要是我使你感到拘束，要是我们合不来，那我可以建议你找另一个大夫。”
安：“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有些怕。”
贾德笑笑，为的是让对方感到轻松一些。然后说道：“你怕些什么呢？”他等待了一会儿，但安没作任何反应。
贾德接着说道：“是不是害怕告诉别人？因为那事非同寻常。没关系，在这儿什么话都可以说。许多坐在那椅子上的人一开始的感觉都一样……别勉强，随便聊吧……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安回答：“他……他是搞建筑的，他专盖公寓房子。”
贾德微微一笑：“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我现在住的房子兴许还是他盖的呢。你是在哪儿与他初次相识的？”
安：“渡假的时侯，在牙买加。”
贾德：“我也是在度假的时侯结识我太太的。没有其它地方象牙买加那样具有异国情调的了，那是迷人的地方。我们是在苏格兰第一次见面的。我们都去钓鱼，结果她钓到了我，艺术形容的话，正好钓住我两肩胛中间的地方……这是你第一次结婚吗？”
安：“是的。”
贾德问道：“一切事情都如同你想象的那样吗？”
安肯定地说：“是的，我跟你说过，我爱我的丈夫，他也爱我。”
贾德点点头：“所以你结婚了。那么说来，我们不是在寻找那些既普通又一般的事情？”
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德耸耸肩，笑笑：“我的话没有什么恶意。我们可以排除那些通常说来与婚姻有关的问题。比如说，性无能，不忠……社会疾病等等。你找我看病的原因一定是比那还要深一些。我相信在你认为适当的时侯，你会对我说的。不过……我不想浪费你的钱，要是我不能帮助你的话……那请你告诉我一件事，你来这里找我，你丈夫知道吗？”
安：“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贾德：“那么说来，这事与他有关，而不在于你？”
安怔了怔，呆呆地望着贾德。好一会儿之后，才站起身来，在自己的手提包里乱摸一气，掏出一些药品来，放在茶几上。
安慌乱地说：“我得再想想，人们对某些事情是可以自由想象的，是吗？”
贾德：“是的，常常是那样的。一点儿也没错。”
安：“事情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是吗？”
贾德：“是的，你说得真对。”
安：“我也这么认为的……那么我再多想想……等想清楚了，要是我需要的话，再和你联系。”
贾德：“好的。可你现在不必付钱，这是我的规矩。”
安：“可我愿意现在就付钱，否则我老觉得欠了你什么。”她把钱放在茶几上，“谢谢，大夫，请问，我是从这儿出去吗？”她指指那扇与走廊相通的门。
贾德：“是的，当然是从那儿出去。”
贾德替安开了门，安匆匆而去。
贾德关上门后，耸了耸肩。然后停下录音机，取出录音带。

58.贾德的办公楼外·白天
办公楼的大门被打开了。安走了出来。她显得有些紧张。
安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朝一辆停着的出租汽车叫喊着，可是出租汽车却开走了。
安在马路上走着。摄影机一直跟着她，给观众们的感觉是似乎有人在注视着她，尾随她往前走。

59.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布鲁斯·博伊德现正坐在刚才安坐过的椅子上。
博伊德滔滔不绝：“……当我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时，我觉得最先感到的是安全。当我们发生关系时，我感到很成功，很满足。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然后……然后，我就回家。我回到那儿，回到我太太和孩子的身边……我望着他们，面对他们，这时我就想，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呢？我的孩子，我的两个女儿，她们都敬重我……我坐在那儿……我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了……她们在看一个魔鬼……”

60.录音机开动着。

61.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贾德站在窗边，俯首望着街景，听着博伊德陈述。雨点拍打着窗子。
博伊德：“……因为我就是魔鬼，我对自己发誓，我永远不干那事了……后来我却又干上了，那是不得已的。哦，天哪，即使知道那不对，可下一次又控制不了自己……”
博伊德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贾德转过身来对着博伊德说：“真正的魔鬼是不要别人帮助的。他们甚至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追悔……过来吧，我要让你看一些东西。”
博伊德平諍下来了，来到了窗子边上。
贾德指点着街上的行人：“他们看上去就象是蚂蚁，是吗？从这里看，他们可能是在打转转的蚂蚁……我们不知道蚂蚁是不是有良心和恐惧。也许有，也许没有……你以为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你的处境与别人不同。那么，你来吧，你能从楼下的行人中挑出潜在的强奸犯吗？或者欺负妻子，甚至还欺负幼童的人吗？你能看出谁将会由于心脏病而倒下死亡吗？谁是宗教狂？谁是无神论者？谁是幸运儿？谁将来会自杀？你再指给我看，哪些是吸毒者，哪些是同性恋者，哪些又是兼而有之的。又有哪些象你那样，有良心，又有恐惧的勇气。你能告诉我吗？你不能。当然，我也不能，我俩都不能……但我们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他们是人……是象我，象你一样易受责难的人。”
博伊德诚服地注视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流。

62.贾德的办公楼外·白天
雨点拍打着街面。雨水哗哗地流进阴沟。
博伊德走出办公楼，他的身上穿着贾德的黄雨衣。

63.摄影机跟踪着博伊德。

64.达莱广场十字路口·白天
博伊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显得比在贾德诊室里的时候精神愉快多了。
一幢公寓大楼的石阶上端有一个卖鲜花的摊子。博伊德经过鲜花摊，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折回身子，打算买一束鲜花。当他在选择鲜花时，他被一个行人撞了一下。那人拿着一柄打开的雨伞，兩伞倾斜着将博伊德的身影挡了一挡，然后那人离去了。

65.博伊德的特写镜头
博伊德转身对着镜头，脸部带着迷惑、惊恐的神色，然后他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66.交错镜头
一架摄影机从石阶的下面往上照，另一架摄影机居高临下远摄。
博伊德倒在人行道上。他的身子碰翻了花摊，鲜花撒得满地都是。然后，博伊德又滚下了街沿。

67.博伊德的最后一个形象
在街沿下面，人们看到躺着的博伊德的背部插着一把小刀。

68.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的女秘书卡洛尔在与男朋友打电话：“……亲爱的，我没说那，那不是我要说的。我不想对你施加压力……听我说，我感到自己有压力……是我，是吗？都是我的过错，你没错……”
有人走进接待室来。卡洛尔赶忙对着话筒说道：“瞧，我这就该走了，我不能再谈下去了，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卡洛尔挂上电话，看了看站在自己办公桌跟前的两个男子。两人都相貌平平，无任何特殊之处。年长的是芝加哥警察局的麦克格利维中尉，他的穿着不象电视系列片中的警察那样显眼，他很机智，动作灵活。他的助手安杰利侦探手里拿着一小包东西，外面用棕色纸包裹着，并且用一根细绳子捆了几道。
卡洛尔问题：“先生们，有事吗？”
麦克格利维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章，说道：“告诉贾德·斯蒂文斯大夫，我们要见见他。”
卡洛尔客气地问道：“我能告诉他是什么事吗？”
安克格利维：“不妨说，不行。”
卡洛尔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敲贾德诊室的门，然后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安杰利：“我没听错，你说了一句‘不妨说，不行’，哦……我喜欢这句话。”
麦克格利维没有回答，他向接待室的四周扫视了一番。
安杰利伸手拿过放在卡洛尔办公桌上的登记薄，翻看这一周的来访者名单。他抬头对麦克格利维说：“很多人一定以为找神经科大夫是值得的，你看，来的人还不少！”
麦克格利维：“难道你从来不看报？我们是生活在一个世风日下的社会里。但是，卫生局医务主任还没有决定神经科大夫可以损害我们的健康。”
卡洛尔从诊室出来。
安杰利在卡洛尔出现之前，已经把登记簿放回到原处。
卡洛尔朝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点点头：“你们请进来吧。斯蒂文斯大夫现在要见你们。”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推门走进诊室。

69.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进来后，卡洛尔拉上了门。
麦克格利维向贾德介绍道：“斯蒂文斯大夫，我是警察局的麦克格利维中尉。这是安杰利侦探。”
贾德点点头，笑笑，说道：“麦克格利维中尉，我们以前见过面，是吗？”
麦克格利维回笞：“是的，是见过一次。我们是在法庭上见面的，是法庭审理泽弗伦案件那次。”
贾德：“没错。当然是那次。可是……那时你是坐在轮椅上的，你被枪打伤了。”
麦克格利维：“我的伙伴破打死了，我是幸存者。在谈论泽弗伦时，我相信你一定会记得，你的超级证词使法官都感到灰心。”
贾德：“我的证词没有任何夸大，他确次是精神不正常……他被释放了吗？你来见我还是为了泽弗伦的事？”
麦克格利维：“不，和我的伙伴的遗孀不一样，他现在每天依然饱食三餐，饭量一点儿不受影响。我们今天来，是要你辨认一下这个……”
安杰利走上前来，打开棕色纸包，露出一件黄雨衣。
贾德朝着雨衣扫了一眼：“看来象是我的那一件。”
麦克格利维向贾德追问道：“是你的，这没错。起码是你的名字印在雨衣里面了。我们想要了解雨衣怎么会出去的？”
贾德看着麦克格利维，回答道：“这没什么秘密。外面下雨了，我的一个病人没带雨衣，我就把雨衣借给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衣怎么到了你们手上？”
麦克格利维：“我们来，就想告诉你关于雨衣的事。当你的病人穿着这件雨衣在街上行走时，有人用小刀捅到雨衣里。”
麦克格利维抖开雨衣，让贾德看看雨衣上的血污。
贾德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他被人谋杀了？”
麦克格别维：“要不是谋杀的话，那就得先归入自杀的案情记录里了……我想问你，今天上午他是几点钟来这里的？”
贾德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是预约十一点半来的，见面谈话一般都在一小时左右，可是今天有人来打扰了，所以我们没有谈那么久。嗯……我想他离开这単的时间是十二点十分左右，不会再晚了。”
安杰利插了一句：“是什么在困扰他，他的问题是什么？他跟你谈了什么？”
贾德摇摇头：“我通常不愿透露病人与我谈话的内容，这是我与病人都必须保守的秘密，而且关系到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不过……这个……可是，我想，在特殊情况下……我对你们说了吧。简而言之，他是一个同性恋患者。结了婚，还有两个孩子。他是想摆脱同性恋的毛病的，但又无力自拔。”
麦克格利维：“换言之，他是个有家室的同性恋者？”
贾德：“这是你的解释，不是我说的。”
麦克格利维问道：“那么，你有没有问与他搞同性恋活动的人的名字？”
贾德：“没有，我想他是按照通常的模式。随便找一些兴奋剂，到同性恋者的浴室去玩玩，仅此而已，都是很正常的。”
麦克格利维：“正常，呃？这可是你的解释，而不是我的，大夫……可你还是个对人的本性有研究的专家。”
贾德：“除了没有那些诸如人的本性的东西，中尉，更多的倒是动物本性的东西……试着将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平均一下……哦，不说这些了，我想何一下，博伊德先生是在哪儿遇害的？”
麦克格利维：“就在离这儿几条街的地方，时间大约是在十二点二十分，光天化日之下，在热闹的大街上居然有人行凶。凶手不是为了抢劫钱财，博伊德先生的钱包原封不动地放在衣袋里，里面还有好几百元钱……请问，他是个很明显的同性恋者吗？他的动作是不是很粗鲁？”
贾德：“不，还差得远了……这事情太糟糕了，我是在考虑他的太太和孩子。”
安杰利问道：“他的太太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丑事吗？”
贾德摇摇头：“我看好象是不知道。”
沉寂了一会儿。贾德问道：“他被害死的消息告诉他太太了吗？”
麦克格利维回答：“没有。”
贾德沉吟片刻，说道：“要是你们愿意的话，由我来办这件事。我也许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更温柔地把这消息告诉他的妻儿。”
麦克格利维嘲讽地说道：“是的，警察通常都是开门见山的，是吗？”
贾德看看麦克格利维，说道：“中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麦克格利维逼视着贾德，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吧，咱们还是直截了当的好，大夫。我要向你提个问题，你的病人有没有和你相爱的？请你别着急，我已有言在先，咱们在进行一场坦诚直率的谈话。”
贾德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麦克格利维：“从法文翻译过来，指的是她们是不是为你而发狂？你长得那么帅，你听她们谈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问题，握住她们的手，擦干她们的眼泪……偶尔，也会有别的情形，比如，一个同性恋者来到这里……”
贾德纠正道：“不，是一个病人来这里。凡是来找我谈问题的，我都把他们看作病人。”
麦克格利维：“好吧，就照你说的，是一个分辨不出男或女的病人。下面，我要进行假设了，现在这种假设是很自然的，但决不是毫无根据的。死去的博伊德先生……原谅我用这种你不习惯的粗俗的语言……可以想象出他提出的要求让你为难了。当然，你是直率的，驳回了他的要求。后来他便威胁你，这是顺理成章的，这样推断不是纯粹的主观臆断。瞧，我们不就把握住了一个犯罪的动机。”
贾德朝安杰利苦笑：“你能和这样一个富于幽默感的同伴在一起共事，实在是太荣幸了。”
安杰利：“是的，他对谋杀案的处理总是让人发笑。”
麦克格利维提高了嗓音：“别太做作了，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我没感到我象你所说的正在故作姿态，我实在没必要去做作。我也没感到我有必要站在这里听凭你含沙射影。要是我的一个病人被谋杀，我凭我的良心可以回答任何合理的提问，尽我的全力去协助破案……可是，别上我这儿来碰运气，别以为在我身上能捞取到什么，中尉先生。”
麦克格利维：“很好，你既然愿意协助，请把你保存的关于博伊德的材料给我。”
贾德断然拒绝：“不行。”
麦克格利维：“你不给没关系。但我可以动用法院的决议，强迫你交出来。”
贾德不以为然：“你愿那样做就做去吧。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主要关心的是如何尽可能地保护他的太太和家庭……从你吿诉我的话里我知道，他是在街上被某个凶手用刀捅死的，我建议你去找那个人。”
麦克格利维：“是的，没错，这些我全想到了……同时，我也想到了你，你很会与疯子做生意，是吗？你费尽心思保护他们……就象保护泽弗伦那样。”
贾德一点儿不退让：“哦，现在我们又回到事情的本质上来了，是吗？不，我不与疯子做生意，我是在为人行医，那些人需要精神上的帮助。我觉得你自己倒也应该上这儿瞧瞧病，因为你随便动用法院的决议。中尉先生，要是需要的话，我得给自己找个律师，与你好好打一场官司……你可以从那扇门出去了。”
麦克格利维凝视着贾德，然后朝通向走廊的出口走去，身后跟着安杰利。
诊室内暂时安静了。贾德叹了一口气，坐下了。
这时，卡洛尔从接待室进来。
卡洛尔：“我都听到了……那可怜的博伊德真的被杀死了？”
贾德：“是的，看来那是不会有错的。”
卡洛尔谴责道：“那凶手太下流了。”
贾德：“既可怖，又惊人。今天还有预约的病人吗？”
卡洛尔：“没有了。”
贾德：“我得考虑一下该如何去通知他的太太。天哪，那两个家伙太不象话了……我自己也蠢，不该让他们上这儿来胡说八道，使我激动得无法控制。”
卡洛尔询问道：“预约明天看病的病人要不要告诉他们改日再来。”
贾德摆摆手：“不，我还是跟往常一样来这里。你可以做的事情是把这些记录全部拿去打字。然后再打那么一行字：‘诊室关闭’。打在另外的纸上。”
贾德说完这番话，站起来，也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出去了。
卡洛尔望着贾德的背影，然后从他的桌子上拿起一迭记录手稿。

70.达莱广场·白天
清洁工人在打扫花摊倾倒后的一些杂物。博伊德遇害的那块地方已用警戒线圈住了。安杰利和麦克格利维在与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说话。随后，麦克格利维离开了那些警察，穿过街道，朝自己的警车走去。

71.医院内·手术室的洗手间·白天
一双戴橡皮手套的手伸向白色的洗涤槽。有人在冲洗着手套上的鲜血。

72.医院内·手术室的洗手间·白天
这是彼特的双手。他刚做完手术。一个护士过来，帮助他脱下血迹斑斑的围裙和外衣。

73.医院办公室·白天
贾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在等待着。
彼特走进办公定：“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没想到你会上这儿来。喝点什么吗？”
彼特来到玻璃柜前，取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瓶子。
彼特晃了晃瓶子：“这是酒精，喝一点也无妨。昨晚你没来，失去了一次机会……帕梅拉长得真漂亮。”
贾德问道：“帕梅拉是谁？”
彼特：“那么快就忘了？你们的约会……替你找的对象。出什么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酒精瓶递给贾德。
贾德接过瓶子，但没有喝。他看着彼特，说道：“是的，今天遇到的事情真不少。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今天，我的一个病人被人杀死了。”
彼特叫了起来：“天哪！怎么会出这种事的？”
贾德：“今天上午，我见过他。他走的时候，天正下着雨，我把雨衣借给了他，几分钟以后，他在大街上被人刺杀了。”
彼特：“你是指他遇到行凶抢劫的了？”
贾德：“不，显然不是的。”
彼特：“伙计，那又为什么呢？他是谁？”
贾德：“是个很好的不会伤害别人的家伙。他这一去，留下太太和两个孩子……更糟糕的是，两个警察来找我了……你还记得泽弗伦案件吗？”
彼特：“呃，不太记得了。你提个头，也许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贾德：“泽弗伦杀死一个警察，我是泽弗伦的主要辩护见证人，我为他的精神错乱进行了成功的抗辩。今天来找我的警察中的一个是那个死者的好朋友……我知道外人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对待我确实就象是对待一个嫌疑犯。”
彼特骂了一句：“呃，这个混蛋，太可笑了，是不是眼瞎了？”
贾德继续说道：“也许他们故意把话说行那么重，可还真使我受到了震动，心里面好半天感到不好受。”
彼特：“别把他们的话当作一回事。”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了钤声。彼特拿起话筒。
彼特对着话筒：“我是彼特·哈德莱……他到了吗？好吧，我这就去看看。”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对贾德说：“听着，我得走了……你要听我的劝告，要是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去找专员。今晚到我们家来吧，哦，不，不，不行，诺拉和我今晚都有社交活动。我从我们新的小儿科大夫、专家圈子里筹集到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钱。一个社会名流被迫付出最后的十万元，你是最了解我的……”
彼特和贾德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彼特：“……为了钱，我哪儿都去。我们明天再谈吧。我是指，我不信你刚才告诉我的事，这是不可能的……”

74.贾德居住的公寓大楼的门厅内·晚上
贾德从外面进入公寓大楼的门厅，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值夜班的埃迪正等在电梯旁，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神态异样的贾德。
贾德抬头见到埃迪，打招呼：“晚上好，埃迪。”
埃迪回答：“晚上好，斯蒂文斯大夫……上楼吗？”
贾德：“是的，上楼。除非你要我睡在地下室。”
当电梯门关上时。这回轮到贾德打量埃迪了。他感到埃迪的问话有点儿莫名其妙。

75.走廊·晚上
电梯停住了。门打开。贾德从电梯内走了出去。
当他朝自己家走去时，埃迪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76.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贾德打开自己公寓房间的大门，伸手去摸电灯开关。他突然意识过来，房间里的灯已经亮着了。他的目光向房间内扫去。

77.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安杰利在使劲拉着贾德的书桌抽屉。
麦克格利维听到有动静，闪出贾德死去女儿的卧室，站在卧室门口。

78.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贾德关上房间门，朝房间深处走去：“出什么事了？从我女儿的卧室滚出来！”
麦克格利维态度很平和：“我们都别太激动，呃？”
麦克格利维一边说一边走出贾德女儿的卧室并关上了门。
麦克格利维：“在你向我提下一个问题前，我要明确告诉你，是的，我们有搜查证。”他扬了扬手中的证件，然后继续说：“电话你可以用，不禁止。大夫，要是你想和你的律师打打电话，谈些什么，根据法律，这是允许的。可是你所说的要注意不能越轨……”
贾德愤怒万分：“如果说我要找人的话，首先找的是你们。这是什么，这是在公报私仇吗？”
麦克格利维：“我是在执行对谋杀案的合法调查，所以才闯入你家的。”
贾德责问道：“干吗要闯入呢？为什么不能预先通知我一下？”
麦克格利维一笑之后说道：“你的诊室被翻了个底朝天，有人闯入了你的诊室，你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吧？”
贾德一惊：“我的诊室？”
麦克格利维：“是的，我说的就是你的诊室。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们，离开诊室后，你又去了哪儿。”
贾德：“我上医院去找我的大舅子了。然后，我上街吃了晚饭。”
麦克格利维：“和你大舅子在一起吃晚饭？”
贾德：“不，就我一个人……可我还是不明白，有人闯入我的诊室，怎么你们就有了搜査我公寓的权利呢？”
麦克格利维：“你猜不透吧，呃？”
贾德：“不，我猜不到，根本无法猜到。我对你们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实在厌恶极了。”
麦克格利维：“好吧，我们带你去诊室看看。看看你的诊室与你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两样……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提醒你，可先给律师打个电话。”
贾德瞟了麦克格利维一眼：“要是需要，到了那里时我会打的。”
贾德在前，表克格利维和安杰利在后，三人走出了房间。

79.德马科大厦的图书馆内·晚上
大约有三十多个衣冠楚楚的男士和女士正在此聚会。
彼特·哈德莱此时正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有着绅士风度的男子站在一起。
彼特的手里拿着一张支票：“……有人答应，有人送来，我手中正拿着最慷慨的礼物。毫无疑问，德马科先生是属于最有德行的那一类人……”

80.德马科大厦的图书馆内·晚上
全体男女一起鼓掌。
诺拉和安·布莱克离得很近。
彼特继续演讲：“……先生，我代表政府机构和圣·托马斯医院的全体同仁从心底里感谢你，我向你保证，你给我们的钱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81.贾德的第一诊室的走廊·晚上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分别站在贾德的第一诊室和接待室的两扇门旁。
麦克格利维带着贾德和安杰利走出电梯。他推开接待室的门，贾德和安杰利尾随着他进入接待室。

82.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晚上
房间里面的东西被人全捣烂了，乱七八糟。贾德惊呆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慢慢地朝诊室走去。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看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83.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诊室内，被打坏的家俱满地散落。

84.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贾德呆立着……
麦克格利维出现在他的身后：“请检查一下你的桌子。”
贾德慢步朝前走，只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85.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在被掀翻的家俱旁，躺着卡洛尔赤裸的尸体。
安杰利拍了拍椅子：“这儿，请坐。”
贾德坐到椅子上。他将头低了下去，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个讨人嫌的混蛋……你把她留在这里是给我看的吗？”
麦克格利维：“不完全是。我需要法医作出明确的鉴定。当然，现在他们可以把她抬走了。”
麦克格利维向安杰利点点头，示意他回避一下。
安杰利离开了诊室。
麦克格利维等安杰利的背影消失后，对贾德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是死得很容易的。大夫，星期五有人还真的玩了你的姑娘卡洛尔。他们没有把刀插进她的身子，他们带她出去以前还折磨了她……所以，现在我要求你回答一些问题，要快……你的诊室里藏了什么东西使那些人如此渴求得到，是现钞？巨额现钞？”
贾德摇摇头。
麦克格利维：“毒品有吗？你使用毒品？”
贾德：“我没有上瘾的毒品。”
麦克格利维继续追冋：“好，那么你与病人谈话的记录呢？那里有没有人们感兴趣的东西？”
贾德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的谈话记录没被动过。”
麦克格利维：“你另外长眼晴了吗？你屁股都没挪动，怎么就知道谈话记录没被动过？你站起来去检査一下吧。”
贾德仍然坐在椅子上：“不，不用检查，我从不留书面记录，我把大部分病历都录下音来，然后存入那里的那个电脑，除非有人知道我的电码，否则他们是得不到记录内容的。”
麦克格利维：“那么，卡洛尔知道电码吗？”
贾德：“不……但愿她知道，要是他们是在找那些东西的话。”

86.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医务人员推着担架车进来，安杰利跟在医务人员身后。
麦克格利维朝卡洛尔尸体所在的方向摆了摆脑袋，对贾德说：“她是完全听你的，据我们所知是这样。”
医务人员和安杰利向死者走去。
麦克格利维：“我看，我们该在警察局的档案里装些什么了，大夫。我不是要把有关你的材料装进去，至少现在还不。可是我想把这件事搞得水落石出。同一天里死了两个人，都与你有关，即使是对你那样不受怀疑的人来说也实在巧合太多……所以我们一起上我的办公室去吧，我让你看看另外一半人是怎么生活的。”
表克格利维说罢走了出去。
贾德慢慢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尽量避开医务人员所在的方向。
安杰利站在贾德身后：“麦克格利维可是个出色的警察。”
贾德挖苦道：“象希特勒是个好的油漆匠那样。”
说完这话，贾德缓步走出了诊室。

87.街角的咖啡店外·白天
麦克格利维开着一辆警车来到咖啡店外。车停下，麦克格利维从车内出来。

88.咖啡店内·白天
安杰利坐在咖啡店内靠墙角的桌子边上。麦克格利维走进咖啡店，坐到安杰利对面。
安杰利问道：“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麦克格利维：“我一直呆在那里看解剖了。”
安杰利：“忙乎了半天，他们发现她确实是死了，是这样吗？”
麦克格利维很严肃地说：“她怀孕了。”他抬头招呼服务员：“乔冶，给我来一杯热茶。”
随后，麦克格利维继续对安杰利说道：“她怀孕已有三个月了，打胎的话有些晚了。但肚子还显不出来。我有一种预感……喂，你有没有对那个家伙进行了解？”
安杰利回答：“当然了解过了。”
麦克格利维：“那你发现了什么？”
安杰利：“他嘛，清白。还发誓他想娶她。”
乔冶端来了茶，放在麦克格利维面前。
麦克格利维：“他知道她怀孕了吗？把果子冻给我拿来。”
安杰利将果子冻递给麦克格利维：“我没问他。”
麦克格利维责备地说：“为什么不问呢？”
安杰利辩解道：“因为我还不知道，是吗？”
麦克格利维很生气：“因为你不注意观察。他们把卡洛尔的尸体放到担架车上时，我就看出来了。”
安杰利点点头：“好吧，就算你目光敏锐。所以……就与我不一样。可是，要是真的他使她怀孕了，他们反正是要结婚的，那又有什么文章可做呢？这种事情一周里的七天中每一天都会发生，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麦克格利维注视着安杰利：“咱们换个角度来考虑问题。要是他使她怀孕，但又不想娶她。那也没什么大文章可做……这种事情每周只发生两次，是吗？”
安杰利很不服气，说道：“但是，他当时不在犯罪现场是无懈可击的。他说话还是可靠的。”
麦克格利维瞪着眼睛：“谁可靠？没人是可靠的，没有人！把这钱付了，我们走吧，我想要检查一些东西。”
安杰利的右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去掏钱。麦克格利维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89.芝加哥达莱广场·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在街上行走。他们走的路线是博伊德遇害之前走过的。卖花的小贩又在原来的摊位上搭起了摊子。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走上石阶，在花摊前站住。
麦克格利维看了看手表，对安杰利说道：“从他的诊室到这里是4分55秒，就算6分钟吧。”
花摊小贩朝麦克格利维说道：“昨天在这里有一个家伙被人杀死了。就在你们站的地方，一把刀子捅到那家伙身上，先生。”
麦克格利维看着小贩：“也许是被你的要价吓得掉下石阶摔死的吧。”
麦克格利维转身与安杰利一起走下石阶。
麦克格利维与安杰利讨论案子：“知道我的理论吗？一个带幻术的有名的神经科大夫搞上了那姑娘。”
安杰利：“我可以同意这推断，有可能。”
麦克格利维：“要是她告诉他不愿意打胎怎么办？”

90.在开动了的警车内·白天
安杰利神情悠闲地驾驶着警车。
麦克格利维坐在安杰利的身边。他在说话：“谁他妈的会去找一个玩弄黑人女秘书，并使她怀孕后又要娶她为妻的神经科大夫看病呢？”
安杰利握着方向盘：“可能是这样的，没人愿意。”
警车内的报话机传来了警察报告酒店发生枪战的呼叫。
麦克格利维对着报话机作了答复。
安杰利将车速加快，并拉响了警报器，向现场驶去。

91.警车
警车在加速。车子离开城市，朝郊区驶去。

92.警车
警车疾驶。
安杰利一边驾驶车子一边说：“不过，漏洞太多了。她受到折磨，他干吗要折磨她呢？他是个聪敏的大夫，他一定懂得几十种巧妙的杀人方法。”
麦克格利维：“你这说法也许对也许不对。也许这正是他迷惑别人的一种手段。”

93.警车
因为前面道路上车辆拥挤，警车急转弯拐入一条叉路。

94.警车
安杰利娴熟地驾驶着车子：“我不懂斯蒂文斯同―天会当两次杀人凶手……为了什么呢？”
麦克格利维：“我告诉你为什么吧。有时候，原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有人为了赌账而动杀机；有人为了一瓶啤酒而使老妇人致死；有人只是受贿而把你打死……你是干什么的，是警察还是他妈的童子军？”
麦克格利维突然异常暴躁，凝视着车前方，大声吼叫：“那儿！在那个方向！开过去。”

95.芝加哥郊区酒店外·白天
一辆警车停在酒店附近。
安杰利的车子停在这辆警车后面，并关闭了警报器。安杰利和麦克格利维下了车，穿制服的警察上前向他们汇报。
麦克格利维：“有什么情况？”
穿制服的警察：“死了两人。”
麦克格利维点点头：“只有两人？一次枪战死两人，低于这个国家枪战死亡的平均数。我们处在低于平均数的危急之中。”
他和安杰利一起走进酒店。这时，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96.酒店内·白天
酒店的角落里挤着一群失魂落魄，惊恐万状的女雇员。
第二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上前来向麦克格利维报告：“那儿有一个无辜的顾客，另一个是店主，都在里屋被打死了。”
麦克格利维问道：“有人能描述一下刚才枪战的情形吗？”
第二个警察：“没有，中尉。我们所知道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枪杀了他们。他带有长袜似的东西。”
麦克格利维：“蒙在他的脸上？”
警察：“是的，先生。”
麦克格利维：“那么我们可以排除性反常行为了。”
麦克格利维撇下那警察，与安杰利一起向里屋走去。

97.酒店的里屋·白天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他弯着身子倒在墙角，身上有好几个弹孔。
麦克格利维看着死去的店主，说道：“又是一个赌账的牺牲品。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一次干净利落的犯罪。一支枪，一个动机，最后留下一个牺牲品。”
安杰利凑上来说道：“这才使美国变得伟大起来。”
麦克格利维看着安杰利：“是的，说得不错。你留在这里处理吧，我要回办公室去了。”
麦克格利维离开屋子，差点儿撞上刚才向他报告的那个警察。麦克格利维命令他：“马上去找一切能找到的证人。在他们改变主意以前先做供述笔录。”
安杰利追上来，和麦克格利维一起朝酒店门口走去。
麦克格利维对安杰利说道：“你不是要我告诉你那个死去的同性恋者和那个黑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我们可以这样设想，博伊德在诊室的接待室候诊时，他听到将要做母亲的黑女人把好消息告诉了斯蒂文斯……”

98.芝加哥郊区酒店外·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走出酒店，站在便道上。这时，救护车赶到了。
麦克格利维冲着一群围观者吼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谁干了杀人的勾当？”
一旁观者：“我吗？不！”
麦克格利维大吼：“既然都不是，那就都给我滚开，滚开！”
旁观者慢慢散去。
麦克格利维继续对安杰利说道：“设想博伊德听到卡洛尔对斯蒂文斯施加压力要娶她为妻。后来，博伊德以此要挟、讹诈斯蒂文斯。”
安杰利笑笑：“你的设想大多了。”
麦克格利维：“你要我立即结束吗？好，马上就结束。当博伊德离开时，那个好大夫溜了出去把他解决了。然后，他又及时回来为下一个病人瞧病。接下来，他想做的就是一会儿再干掉那个黑女人，而且做得要巧妙，让人看上去就象是遇上了抢劫。”
安杰利摇摇头：“这些都是猜侧，简直是胡说八道，没有一点儿具体的证据。”
麦克格利维：“你想要什么具体证据？我们得到两具尸体。其中之一是为他干事的怀孕姑娘，另一个是在离他诊室一条马路被捅死的同性恋病人。哼！我要看他的谈话记录，他还不愿让我看。我想，我们在他的诊室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可是你猜是什么？没什么线索可找的。没有现金，没有毒品。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们在找一个没有杀人动机的疯子……或者，我想我们是在找一个非常聪明的大夫。”
安杰利说道：“我看，你是想和他算旧账。”
麦克格利维一愣，呆呆地看着安杰利，然后，很生气地转身朝警车走去。

99.饭馆内·晚上
贾德和波特、诺拉一起围坐在靠近饭馆大玻璃窗的一张桌子上。
从饭馆门口进来一个坐在轮椅车上的截肢残废人，他向饭馆的顾客兜售用玻璃纸包着的玫瑰花。

100.饭馆内·晚上
贾德他们所在的桌子上，晚餐已进入喝咖啡的阶段了。大家慢慢地喝着咖啡，一言不发。
诺拉和彼特同时打破了这令人难谌的沉寂。两人一起开口，但诺拉先说了：“我想你是不是想搬过来住，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住在多余的那一套……”
彼特见诺拉打住话头。看着他，赶紧说道：“对不起，说下去，亲爱的。”
诺拉：“没什么，我要说的是贾德可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日子……你想说什么呢，彼特？”
彼特：“我可以在医院里为他安排临时的办公室。”
贾德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哈德莱夫妇。他张口说道：“你太好了，诺拉，我从心底里表示感谢。可是我……我觉得还是回家住得好……真的，太谢谢了。至于办公室，好的，我接受了……我再也不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工作了。”
贾德突然注意到邻近的桌子有几个用餐的人在看着他。

101.饭馆内·晚上
那些人显然也认出贾德来，他们开始高声谈论谋杀案来。

102.饭馆内·晚上
贾德看着那些喜爱说长道短的人，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对哈德莱夫妇说道：“我们现在就结账，你们不会在意吧。今晚我请客，请别争了。”
诺拉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同意你付钱。明天晚上上我家来吧，我请了帕梅拉。”
贾德：“诺拉，亲爱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不愿意待价而沽。”
彼特苦口婆心地劝贾德：“听我说，诺拉和我，我们不想强求什么，我们只是担心你老是一个人……我非常了解你对莉芝和简所怀有的感情。莉芝是你的妻子，我的妹妹，简又很可爱，我们都爱她们，爱她们两人。可你必须埋葬死去的人，不应该长期沉浸在悲痛中……我们只是觉得你应该见见人。”
贾德：“我一天到晚在见人。”
他说着掏出支票本和信用卡。
彼特和诺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103.饭馆外·晚上
贾德和诺拉、彼特走出了饭馆。
人们可以看到坐在轮椅车上的残废者也离开了饭馆。
彼特找了一下自己的汽车，对贾德说：“我很幸运，车子就停在那里，你的车呢？”
贾德：“还得过几条街。”
彼特：“我们送你过去吧。”
贾德：“不用了，没事儿，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那么明天在医院见了。”
贾德与诺拉吻别，并说道：“别等我，过些天我会在你家露面的。开车小心点，系上安全带。”
当哈德莱夫妇朝自己的汽车走去时，贾德也转身走了。

104.广角摄影
当彼特开着车经过贾德身边时，贾德向他们摆手。随后，他拐弯，进了另一条街。

105.街头·晚上
街上除了几辆汽车在急驶外，几平没有行人。贾德慢慢地走着，然后向马路对面横穿过去。
当贾德走到马路中央时，传来了大马力摩托车的声音。贾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106.马路中央·晚上
这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两辆摩托车被并排拴在一起，中间有一块金属的平板，平板上放着轮椅车，刚才在饭馆露面的残废人仍坐在轮椅车上，他将摩托车加大马力朝贾德直冲过来。

107.马路上·晚上
贾德拔腿朝安全的地方跑去，躲避摩托车的撞击。可是他被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得头晕目眩，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被撞倒在地上。

108.马路上·晚上
当凶手转过车子想第二次朝贾德圧过来时，突然出现了四个年轻人，残废人见伙不妙，只得开着摩托车溜走了。

109.马路上·晚上
贾德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年轻人走近他，围着他站着。
麦克格利维的画外音：“你好象出事故了，大夫？”

110.医院病房内·白天
画面上，先出现麦克格利维的一张变了型的脸，然后渐渐对准焦距，恢复正常。
安杰利站在病床的另一边，
他们俯首望着。

111.医院病房内·白天
病床上，贾德躺着。
麦克格利维：“听说你是九死一生。”
贾德愤愤地说道：“这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
麦克格利维：“据报导，你是乱穿马路才出了事。”
贾德竭力申辩：“这不是事故……有人想杀死我。”
麦克格利维阴阳怪气地说：“哦，是的，对了……是什么东西呢，两个轮椅车开着一辆摩托车，还是两辆摩托车载一辆轮椅车呢？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别担心，你的脑袋没被击中。”
贾德很气恼，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昨天晚上有人企图结果我的性命。”
麦克格利维微微一笑，讥讽地说道：“好吧，想使我信服，可是实际上你比那残废人干得更出色。”
贾德摇摇头，伤感地说：“我想过，并且相信凶手不是在找博伊德和可怜的小卡洛尔……他是冲着我来的，他是千方百计要找我，置我于死地。”
麦克格利维在挖苦贾德：“不仅是腿部残废，那人还是个近视眼，呃？”
安杰利实在看不过去了，劝解麦克格利维：“听他说吧，中尉，总得让人把话说完。”
麦克格利维绷着脸，朝安杰利大吼：“住嘴！你给我闭上嘴！”
贾德继续说道：“博伊德是穿了我的雨衣，很显然他是被搞错了，有人还以为他是我了。”
麦克格利维：“当然罗，当凶手获悉杀错了人，他便又返回你的诊室，把卡洛尔的衣服撕了，这回他将卡洛尔当作你，当发现那还真是个黑女人，所以他就疯狂了，把错当成你的她打死了。这样编造一下，不就成天衣无缝了嘛？我再告诉你一些新闻吧，你那个黑姑娘怀孕了，你知道吗？”
贾德：“不知道。”
麦克格利维：“你真让我吃惊，难道搞医的人连一点专业的直觉都没有吗？”
贾德：“她的私生活是她个人的事，我从不过问。”
麦克格利维：“真是太宽厚了，以致于你不知道为你干事以前这个机灵的秘书是个妓女，我们是查了电脑才知道的。”
贾德：“这事我知道。可是没人生来就是妓女的，我是想给她生活的机会。”
麦克格利维：“也许是你自已也可趁机捞一把，占一些便宜吧？”
对麦克格利维这种侮辱性的官语，贾德实在忍受不了，他动怒了，朝安杰利喊叫道：“你替我把他从这里赶出去！”
麦克格利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走，我马上走。也许我先前搞错了，也许你和博伊德没什么关系。可是这次也许我没错，你和那个女秘书尽情取乐，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所以别躺在那里告诉我那些无价值的东西，什么错杀了人逃跑的腿部残废的疯子啊，等等。好好休息吧，等你恢复了健康，大夫，再干下去吧……因为你的行动……”
麦克格利维说到这里，转身大步走出病房。安杰利还留在贾德身边。
贾德看着安杰利：“你得肋我一臂之力。”
安杰利温和地说：“好的，我尽力而为。告诉我，凶手要谋杀你的动机。你欠债了？我是指真的钱。”
贾德：“没有。”
安杰利：“你到处去玩女人了？我们知道你的太太已经死了。”
贾德：“没有。要是你一定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玩过一次，可没有成功。”
安杰利：“好吧。说说你的病人，怎么样？他们都是神经受干扰的人，是吗？也许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与你有宿怨。用你们的话是怎么说的？对，叫偏执狂。这些，你想到过吗？”
贾德：“当然想过。”
安杰利：“想的结果呢？”
贾德：“很显然，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
安杰利：“所以，你得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告诉我，我可以去调查一下。”
贾德拒绝了：“我不能干那事。”
安杰利：“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得到我的帮助呢？其实不完全是那样。”
贾德：“你必须理解，我不是牙科大夫或者是治皮肤病的大夫，我是为感情上有严重问题的人看病。要是你去查询，你会使他们垮掉的。他们失去了对我的信心，我再也不能为他们冶病了。”
安杰利摊了摊双手：“看来，你这事就只能这样下去了，是吗，大夫？听天由命吧！我所能答应的是要建立在你敞开思想的基础上的。我也许不会老是欣赏我那伙伴的方法，可我也同样无从得知究竟是谁杀了人……要是你清白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可如果不完全是那样的话，我会象麦克格利维那样严厉地对待你。”
安杰利向贾德微笑一下，转身离开了。
贾德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112.医院·贾德的第二诊室·白天
年轻护士贝蒂坐在桌子后面，翻看报纸。

113.插入报纸
报纸大标题：神经科大夫两次杀人案使警察困惑。底下的小标题：斯蒂文斯死里逃生恢复健康。旁边还有一张贾德的照片。

114.医院的走廊上·白天
彼特带着贾德往贾德的第二诊室走去。
彼特一边走一边说：“……我给你安排的诊室没你以前的诊室那么富于魅力。可我把你原来诊室里所陈设的东西都搬来了。但愿你会喜欢你的新诊室。”
贾德非常感激：“我肯定，我的第二诊室一定错不了。”
彼特：“告诉我，你干呵那么快就出院了。”
贾德：“工作是对我最好的治疗……听别人诉说他们的恶梦。”

115.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当贾德和彼特走进接待室时，贝蒂慌忙将手中的报纸藏了起来。
彼特向贾德介绍道：“这是贝蒂，在你找到合适的秘书以前，她在你这儿工作。”他又对贝蒂说道：“这是斯蒂文斯大夫，好好照顾他，他是带病工作的。”
贝蒂：“早上好，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早上好，谢谢你的帮助，贝蒂。”
彼特对贾德说道：“我得走了，你们互相熟悉一下，要是需要什么，按我的铃。”
贾德：“很好，多谢了。”
彼特与贾德握握手，离开了接待室。
贝蒂看着贾德：“我不了解你的工作要求，大夫……我自作主张跟你的大部分病人通了电话，重新安排了约会的时间。”
贾德点点头：“很好，就这么办！”
贝蒂：“还有一、两个病人我还没联系上。”
贾德：“好，再试试吧。我今天要见的第一个病人是谁？”
贝蒂：“澳希恩小姐。再过二十分钟就到。”
贾德：“好的，你干得很好。”
他说着走进了诊室。

116.医院·贾德的第二诊室·白天
贾德走进诊室，拾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里子布置得井井有条。贾德坐到自己的桌子旁，拿起电话拨了号。
贝蒂进入诊室：“请原谅，大夫，你要什么样的咖啡？”
贾德将电话听筒贴近耳朵，对贝蒂说道：“最浓的，不要加牛奶，也不要糖……哦，贝蒂，谢谢你把报纸藏了起来，我已经看过了。”
贝蒂：“哦……是吗？”
她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贾德对着电话话筒说道：“我可以和安杰利侦探说几句话吗？我是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在等待安杰利接电话的时候，一只手玩弄着一盘录音带。
一会儿，贾德对着电话说道：“安杰利吗？瞧，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有一个想法……嗯，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査一下泽弗伦是不是还在监狱里？我着他可能是逃跑了或是假释了……谢谢了，我等着听你的消息。”
贾德挂断电话，坐在桌子旁。

117.贾德的第二诊室·稍晚一些时候
跃特莉躺在长沙发上。她的裙子高高撩起，露出大腿。贾德倾听着她说话，录音机在转动。
特莉：“是性感，难道不是吗？”
贾德：“什么是性感？”
特莉：“卡洛尔被谋杀，就是性惑的后果。”
贾德摇摇头：“不……我看不是那样。”
特莉：“呃，亲爱的，来吧！每一样事情都离不开性感。嗨，我喜欢这儿的新的摆设。我愿意躺下来说话。我告诉过你我丈夫的事吗？要是你原谅我那种表达的话，我就直率地说，他性无能。”
贾德：“讲过。”
特莉：“好的故事总是值得讲两遍的。星期六晚上我们有个酒会，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哈里雇了一个乐队，他有多迷人啊！那天，参加酒会有很多人，……酒会结束时，哈里在一旁看着，我和乐队的那些人一起跳舞……”

118.同上
贾德等待特莉说完，他一言不发，什么表情也不在脸上流露。

119.同上
特莉的说话劲头渐渐消退了，声调也低缓了：“是的，与他们逐个跳舞，我和他们每个人都跳了……可他无动于衷，好象是他就期待着我那样做似的……我真的喜欢吗？”
贾德问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特莉摆摆手：“哦，别提这些愚蠢的问题……我干吗要嫁给哈里这样的男人呢？我一定是病了……我需要性交，我一直就需要它，现在就喜欢，我可以马上和你一起尽情欢乐……”
贾德严肃地说：“我告诉过你，要是你这样讲话，我就不能继续为你治疗了。”
特莉：“那就别给我治了吧。”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特莉继续说道：“有时候……有时候它就象在我脑袋里的一声尖叫，就象我自己要崩溃了似的……我感觉，唯一能阻止崩溃的东西就是一把刀……”
贾德：“你是什么意思，刀？”
特莉愣愣地看着贾德：“什么？”
贾德：“你干吗会肴这种想法？”
特莉：“因为……他……他们是刀子，我见过的所有男人，我要见的所有男人，和我睡过觉的……”

120.贾德的第二诊室
贾德的手按下录音的按钮。
斯基特·吉布森的画外音：“……首先，我要说说我来找你的唯一原因，那是因为沙莉欺骗了我……”

121.同上
现在可以看到吉布森坐在刚才特莉坐的沙发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你以为我真的想找你吗？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精神分析，别一本正经地和你自己开玩笑了……我上你这儿来，这是我避开她的唯一办法。你可以听我说话，也可以走开，随你的便。我有一个问题，也许是两个。不，实际上是一件事。我有头痛病，她是我头痛病的根源。”
贾德：“也许是你精神上有什么圧力，你必须在……”
吉布森突然火冒三丈：“什么精神圧力？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我有些神经质还记别的什么？我明白谁有疾病。她那两个白痴兄弟本和查利。本还不知道铅笔的哪一端是头。查利生来就是个傻瓜蛋。他们应该死掉，我不需要他们，统统不需要……”

122.贾德的第二诊室
贾德在纸上做着笔记，然后抬头望望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

123.同上
安·布莱克又来找贾德了。
她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笔挺地坐在椅子上：“……我对你撒谎了，我一直在对你撒谎……”
贾德温和地说：“对我撒谎，那并不重要。”
安：“不，对我说来是重要的。应该这么说，我真的没有理由来找你看病……我没有什么忧虑的事情……我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辽十全十美的，我再次来这里是想解释，想对你道个歉。”
贾德：“我很感激，但是没有必要……”
安：“不，我必须作解释，因为你也许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当我从报纸上着到你那可怜的女秘书遇害的消息时，我的感觉不太好……这种可怕的事怎么会发生的呢？”
贾德：“这个问题是许多人都会想到的。”
安：“几乎就象是……瞧，我一说就说远了。我到这里来占你的时间的原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求你帮助我……而是为了我的一个朋友，她面对人生巳经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想也许我能助她一臂之力……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真是太傻了……”
贾德：“你那朋友，她现在已经自我解脱了，是吗？不过，我要问，到底是什么事？”
安：“她后来搬走了，所以我猜想，是的，她一定是重新有了勇气……”
她的双手紧握，好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烦躁不安的举动没有逃过贾德那双职业大夫的眼睛。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他在非常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的地与安对话。
安的思路是跳跃着的，她又说道：“谁干的那些可怕的谋杀，警察会找到他们吗？”
贾德：“但愿能找到，我想也一定会找到的，恶有恶报嘛！”
安：“那些杀人的事情一定是疯子干的，你说是吗？”
贾德：“这也是一种理论，对，是一种见解。”
安：“要完全了解别人、了解自己是不容易的，是吗？”
贾德：“我想是的。我用我的一生来帮助人们了解同类，了解自己。”
安点点头：“是的……既然是这样……那是我朋友说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我朋友说这是带有学术性的问题……她偶然碰到了一些事情，是在非常凑巧的情况下碰到的，是一些非常罪恶的事情……这些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我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正常。你说呢，这是不是非同一般的问题？”
贾德：“不，我们每个人都有隐蒇在内心的怀疑、恐惧。但是，无穷无尽的设想可能会把我们引向死胡同。象你说的，在你朋友自我保守秘密的情况下，也许有可能成为愉快的学术性问题，与她伴随终生……可要是她真的需要我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我随时在这里接受她的垂询。”
安站起身来：“好吧，我已经浪费了你不少时间，我想，现在应该告辞了。”
贾德把安送到诊室的门口，这样说道：“不用客气，我很高兴和你见面，布莱克太太。你不欠我什么东西……我把你当作我的工作成效之一，每次对话之后，我都觉得很成功。”
贾德的这番话似乎打动了安的内心，她犹豫了一下，好象要说些什么出来。但，最终她又改变了主意，转身离去了。
贾德木然地站在门边。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转身时去接电话：“谁啊？是的，接过来吧……你好，安杰利侦探……我明白了……他还在里面？一直没有出来？好吧，谢谢你帮我査证了一下。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可能……不，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了，我就只有唯一的这个要求。你有什么突破吗？……是的，我想你一定会有突破的……好，再次谢谢你！”
贾德挂断电话，然后按铃叫贝蒂。
贝蒂出现了。贾德没有去看她，似乎漫不经心地发问道：“贝蒂，我只是想要记录一些情况。我问你一下，你给布莱克太太打的是哪个电话号码？”
贝蒂：“我没与她打过电话。登记簿上的电话号码是打不通的。”
贾德：“那你怎么找到她的？”
贝蒂：“她正好来这儿。有一个病人临时取消了预约。所以，她替补上了。我本来想，这样你和她两不耽误。我做错了吗？”
贾德：“不，不，这样安排很好，很好。”
贾德回到自己桌子边坐下，贝蒂退了出去。贾德按下了录音机的倒带按钮。

124.酒吧·晚上
贾德坐在酒吧喝酒。一个弹钢琴的乐师正摇头晃脑地给顾客弹奏乐曲。
贾德抬头看看酒吧后墙上高高架起的电视机，电视中正在播放旧影片，年轻时的特莉·澳希恩的一组镜头闪入眼帘。

125.同上
贾德凝视着电视屏幕：“那是谁？那个女演员！”
酒吧招待员着了看电视：“那是……你问她的名字吗？请等一等……好象是叫特莉什么的。”他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说道：“对了，想起来了，叫特莉·古德曼。就是这个名字，没错。以前我常去看她的电影。她的经历可不简单了。后来她被牵涉到什么丑闻中去，她的男朋友被杀死了……我也记不全了。可是传说她确实是牵涉进去了……不过好象也没什么大事。可是打那以后，她就定下坡路了……我常觉得她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我就知道这些，请原谅。”
酒吧招待员说完，又去为另一个顾客服务了。贾德喝完了酒，眼睛仍死死盯住电视屏幕。

126.同上·广角摄影
当贾德把钱放在柜台上，走出酒吧后，摄影机仍停留在弹钢琴乐师身上。前景中，有两个顾客站起身来离开。这时，人们可以看到后景的角落里坐着麦克格利维。他也站起身往酒吧外走去。

127.贾德的汽车·晚上
贾德将汽车驱动后，把一盘录音带送入汽车的录音机里。
特莉的声音出现了：“……现在就喜欢，我可以马上和你一起尽情欢乐……有时候它就象在我脑袋里的一声尖叫，就象我自己体内要崩溃了似的……唯一能阻止崩溃的东西就是一把刀……”
贾德关掉了录音机，继续开着车，他看了看汽车的侧光镜。

128.贾德的侧光镜·晚上
侧光镜中可以看到，有一辆汽车与他的车子保持着很近的车距，始终跟着他。

129.贾德的汽车·晚上
贾德对那辆跟踪他的汽车没有在意，他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录音带上，思考着特莉的问题。

130.芝加哥的街道·晚上
贾德的汽车拐弯驶近了自己的公寓大楼。一会儿，后面跟着的汽车也拐弯跟了上来。

131.贾德的公寓大楼外·晚上
公寓大楼外面的停车场。贾德驾着汽车驶入。当他下车后，跟着的那辆汽车也开进了停车场。

132.跟踪贾德的汽车内·晚上
麦克格利维坐在方向盘后面，他停下汽车，回头张望。

133.麦克格利维看到贾德走进公寓大楼。

134.麦克格利维直到贾德的身影消失后，收回目光，将车开走。

135.贾德的公寓大楼的大厅·晚上
贾德推门进入大厅。此时，门卫正背对着观众。
贾德：“别把车开走，查利，我一会儿就出去。”

136.同上
门卫转过身子，可那不是査利，而是个陌生人。那人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制服。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弗兰克，先生。”

137.同上
贾德问道：“查利出什么事了？”
弗兰克：“他去休假了。”
弗兰克笑笑。他笑得很勉强，令人感到很不舒服。此时，他正站在贾德与大门之间，象一堵墙似地挡住了大门。
贾德慢步朝电梯走去。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到电梯跟前时，电梯门突然被打开了，出现了另一个陌生人，他取代了埃迪，他名叫尼克。现在，贾德身处弗兰克和尼克中间。
尼克：“上五层楼是吗，大夫？”
贾德仔细打量着他，点点头说道：“是的，但我一会儿就下来，我把东西拉在汽车上了。”
弗兰克站在贾德背后，说道：“我去替你拿，你上电梯吧。”
贾德在犹豫，他已感觉到情况不妙。
尼克站在电梯里傕促道：“你就听他的话，大夫，进来吧。”

138.同上
一对衣着讲究的夫妇从街上进入大厅，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争执。
男子：“你说记在你的帐上，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再要一件皮大衣？”
女子：“我从来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皮大衣。”
男子：“我无论如何不会付钱买一件使我讨厌的衣服的，你现在的那件有什么不好？”
女子：“不好就不好在穿了它，好多男人都对我着迷了。”
他们来到电梯口，进入电梯。贾德也随即跟着他们跨进电梯。
男子朝尼克点点头：“十楼。”接着，他又对那女子说道：“我告诉你，我要撤销你所有的信用卡。”
男子见尼克没有动静，对尼克说道：“好，我们走吧，好吗？”
尼克和弗兰克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对夫妇妨碍他们对贾德下手。尼克关上了电梯门。弗兰克立即转身，冲向安全门内的楼梯。

139.走廊·晚上
电梯到了五层楼，贾德从电梯内出来。电梯门又关上了，朝十层楼升了上去。贾德急匆匆地朝自己的公寓房间走去，迅速打开门进入室内。

140.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贾德锁上房间门，打开监视楼下大厅的电视监视器。从监视器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不见了弗兰克的踪影。
贾德走进自己的卧室，又锁上了卧室的门。

141.贾德的卧室内·晚上
贾德拉过一把椅子，顶住卧室的门。然后，快步走到电话机旁，并拨了号，他对着话筒说道：“交换台！我这里有紧急事件……”

142.五层楼的走廊·晚上
安全门被打开了，弗兰克出现了。他气喘吁吁，是从楼梯跑上来的。与此同时，尼克把电梯也开下来了。两人朝贾德的房间走去。弗兰克一边走一边掏出一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他俩走到贾德房间的门口，尼克取出一张赛璐珞片，熟练地将门锁撬开。

143.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尼克和弗兰克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们朝贾德死去的女儿的卧室走去。弗兰克将门推开，当他探头往里看时，只听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倒下来的声音，他举枪紧张地朝卧室打了一枪。

144.同上
―玩具娃娃被枪弹打得粉碎。

145.同上
弗兰克和尼克离开贾德死去女儿的卧室，一步一步往前搜索。他们越来越接近贾德的卧室了。
这时，街上开始传来了救护车的警报声。
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走到贾德卧室门口。
他们对视了一下，然后占据有利的位置。
救护车的警报声现在更响了。突然，警报声又停止了。
弗兰克和尼克就要动手了。就在这时，尼克朝电视监视器屏幕随便看了一眼，他猛地一把抓住弗兰克的胳膊。

146.电视监视器屏幕
人们可以看到有几个人走进大厅。两个穿白制服的实习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在担架车后面跟着穿普通服装的第三个人。

147.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尼克：“等一下！”
弗兰克：“有人生病了。这幢大楼里有五十套房间。”
尼克：“我去查看一下电梯。”他说罢转身走到走廊上。

148.走廊·晚上
尼克朝电梯走了几步。电梯门现在被关上了，但人们可以听见缆绳卷动的声音。尼克迅速退回来，站在贾德公寓房间的门口。

149.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弗兰克已经动手撬贾德卧室的门了。
尼克压低声音对他说：“坚持住，别慌！”

150.尼克的视线
站在门口的尼克看到电梯门打开了，两个实习医生把担架车推了出来，后面跟着彼特·哈德莱。他们正朝贾德的房间走来。

151.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尼克从公寓房间门口闪入室内。
尼克小声地对弗兰克说：“把枪藏起来。”
弗兰克藏起手枪。不一会儿，彼特和实习医生们来到门口。
彼特问尼克和弗兰克：“是你们给我们打的电话吗？多谢了，我们来得及时吗？他在哪儿？”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使得弗兰克和尼克发懵。他们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特看着尼克和弗兰克：“在哪儿？是在那间卧室里？好的，我们会处理的。”
彼特转身命令实习医生道：“你们快进入卧室去救那个自杀的。”
被弗兰克撬开了的贾德卧室的门仍然被椅子顶着。两个实习匡生用肩膀撞击着门，一会儿就把门撞开了。

152.贾德的卧室·晚上
贾德正躺在靠床边的地板上。

153.同上
彼特和两个实习医生走进卧室。留下那两位杀手不知干什么才是。
两个实习医生俯身去观察双目紧闭的贾德。

154.同上
弗兰克和尼克走进了卧室。他们不知怎么又醒悟过来准备动手了。
这时，窗外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音。他俩同时一愣，然后迅速退出去。

155.同上
彼特站在贾德的身边，弯下身子悄声对贾德说道：“别动！”
然后，彼特又对一实习医生说：“去查看一下外面，注意看看监视器。”
实习医生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外面，警车的警报声更响了。

156.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实习医生探身看看走廊，走廊空无一人。他回到室内看看电视监视器。可以看到，警察已经来到楼下的大厅了。

157.贾德的卧室·晚上
彼特和贾德等待着去观察外面动静的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回到屋里：“他们被吓跑了，警察刚到这儿。”
彼特：“太好了！好吧，贾德，你这个自杀的可以起死回生了。”
贾德问道：“彼特，你怎么会上这儿来的？”
彼特：“你打电话来时，我正好在医院里，我辨出了这是你的住址。伙计，你的反应可真快，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此时，一位穿制服的警察手中拿着枪出现在门口。
警察问道：“这里一切都好吗？”
彼特：“很好。他们抓住那两个蓄意杀人的家伙了吗？”
警察：“不知道，我是直接上来的。”

158.贾德的公寓大楼的大厅内·晚上
听警报声就可知道，另一辆警车来到了。
一会儿，只见麦克格利维大步走了进来。当他朝前继续走去的时侯，见到了安杰利。
麦克格利维站下来问道：“比分怎么样？”
安杰利报告：“是武装抢劫的，作案的共两个家伙。”
麦克格利维：“你抓住他们了吗？”
安杰利：“还没有，我们正在搜捕。”
麦克格利维：“有人受伤吗？”
安杰利：“还不清楚。我派人上楼去勘査了。在第五层。”
麦克格利维走进了电梯。
安杰利：“真让人吃惊，你猜案犯追踪的目标是谁？是斯蒂文斯大夫，也许他的故事还真有那么曲折呢。”
安杰利也进入电梯。
麦克格利维：“要是他死了，我就相信你这话。”

159.走廊和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当两个实习医生推走担架车时，他们在走廊里见到了刚从电梯中出来的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朝贾德的公离房间走去。进入室内，他们发现贾德和彼特正在喝酒。
贾德抬头见到麦克格利维，大声说道：“啊！不是赶来守灵，中尉，而是来喝酒的吧。要是你上班可以喝酒的话，那就请随意吧！”
麦克格利维：“我当然可以喝酒，但我不跟嫌疑犯一起喝。”
贾德一笑，转身对彼特说：“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这个……这次……我有见证人了。”
麦克格利维：“是吗？见证什么？”
贾德：“破门而入的。又一次企图要结果我的性命的。”
麦克格利维：“这次是什么人干的？不是驾驶庠托车的瘸子，是带激光束的侏儒？”
彼特：“中尉，我们到达时，这里确实有两个人。”
麦克格利维问彼特：“你是谁？”
彼特：“我是哈德莱博士，是斯蒂文斯大夫的大舅子。”
麦克格利维：“把家里人都搞来作证人了，呃？这个想法不错。”
在麦克格利维、贾德和彼特互相对话的时侯，安杰利一直在室内打转转，这会儿，他走进贾德死去女儿的卧室。
麦克格利维面对着彼特，说道：“……作为一个职业侦探，我敢肯定你能作出详尽的描述，他们的病历、枪的号码以及提出诸如此类其它的证据。我想他们带枪了，是吗？”
彼特：“带枪？可能吧。”
麦克格利维：“‘可能吧’是什么意思？那也有可能他们没犯罪。”
安杰利从贾德死去的女儿卧室出来，手里拿着玩具娃娃的碎片：“我找到尸体了，中尉，墙上还留下一个弹孔。”
麦克格利维朝安杰利点点头：“这当然是一个一目了然的案子。”接着，他对贾德说道：“还有什么证据可以给我们的，大夫？我们得到一个死去的玩具娃娃，是被一个不知名不知姓的人打中的。当然，这里面还包含着许多神秘的问题。但也大致就这些了吧……现在，我跟你说，我们怎样渡过今晚剩下的时光。你和你的大舅子可以到警察局去，看一些嫌疑犯的照片。同时，我的人会象用篦子篦头那样在这里搜寻证据的。我们之间这一次最好出现一些积极的东西。因为用医学术语来说的话，你们已经接近了我的奶头。我们走吧！”
彼特厉声喝道：“中尉先生！”
麦克格利维被这一声喝给镇住了，他看着彼特。
彼特：“据我所知，贵部门所有的关于我的东西就是三张没付钱的存车罚款条……据我所知，斯蒂文斯大夫没被指控触犯法律。所以，我要从医学角度给你一点劝告，在我看来，你的身体不太好。你太胖了，你叫唤的时侯肝火容易上升，你的脖子就会发红。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去高声威吓别人，那有什么必要，于自己身体不利。你想要我们陪你去警察局，那就客气一点请我们，否则的话，我就会一直骂到地方长官那里去，那种快速程度令你都不敢相信。再给你一些信息，地方长官太太的最后一个孩子还是我给接生的，地方长官对此很感激。”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
还是麦克格利维打破了沉寂：“要是你对本市已经工作过量的警察部队以一点点帮助的话，那可真是极大的恩惠，博士。”
彼特：“工作忙一些那更好，你想法在你生命历程中再加一个月吧，这由上帝管着，我可管不着。”
麦克格利维、贾德和彼特三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160.靠近咖啡馆的街道·白天
安杰利穿过街道，走进咖啡馆。

161.咖啡馆·白天
麦克格利维正坐在咖啡馆吃早点。安杰利来到他的桌子边。安杰利吩咐服务员：“两个鸡蛋，单煎一面。要一杯咖啡，还对保麩面包。请快一点送来，乔治。”
安杰利说完坐到了麦克格利维边上。
麦克格利维问道：“有消息吗？”
安杰利摇摇头：“没有。都闭口不谈。你呢？他们找到人了吗？”
麦克格利维：“有可能是一人，我们查过了，十点差五分时，他在那里。”
安杰利：“我有一个有趣的情况。”
麦克格利维：“是什么？”
安杰利：“斯蒂文斯的太太生前显然是被人跟踪了。我从报纸上卷到了关于撞车的报导，她和她的女儿同时死了，档案里有她发表的遗言的细节，她的遗产斯蒂文斯什么都没得到，由于她死后没留下孩子，她名下财产的全部份额都给她哥哥的孩子了。关于哈德莱我们知道些什么呢？”
麦克格利维气呼呼地说：“问问地方长官的太太吧。”
这时，服务员将安杰利的早点送来了。
安杰利吃着早点，说道：“……认真些，别说气话。我可以挖掘挖掘吗？你认为值得下赌注吗？”
麦克格利维：“当然啰，但别让斯蒂文斯千方百计钻空子。”
安杰利看着麦克格利维：“麦克格利维……你愿意接受我的劝告吗？我说你就别去管斯蒂文斯了。许多人都知道你对泽弗伦案件的态度。你如果想把一个偶然的案子与泽弗伦案子联在一起，任何一个半傻的律师都会轻而易举地把你哄出法庭的。”
麦克格利维：“就这些吗？就这劝告吗？”
安杰利：“还不止这些。我和上尉谈过这个案子了。”
麦克格利维瞪着双眼：“你与上尉谈案子，只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表白你自己，呃？”
安杰利：“不，因为我关心你。”
麦克格利维把面前的盘子往边上一推，“呼”地站起身来：“听着，我忘掉的事情比你要学的更多。我会照顾我自己的，还有那个斯蒂文斯。”
他把几张钞票往桌上一扔就离开了。
安杰利呆呆地坐在那看着他走出咖啡馆。

162.德马科大厦和车道·白天
一辆高级挢车停在漂亮的德马科大厦门外。一个穿制服的司机倾身靠在轿车的车门边，他背对着观众。
安·布莱克从德马科大厦走出来，司机挺直了身子，为她拉开车门。观众这时看清了，司机是尼克，就是袭击贾德家的两个案犯之一。
尼克坐到驾驶座上，开动车子。高级轿车在长长的、绿树成荫的车道上行驶着。

163.密歇根大道·白天
高级轿车在豪华的百货商店外停下。尼克下车为安打开车门。他们在谈着什么事，安看了看手表，好象是在告诉尼克接她回家的时间。
尼克点点头。当安走进百货商店时，尼克回到了轿车上。

164.贾德的第二诊室内·白天
贾德正在和罗茜·格雷厄姆谈话。
罗茜：“我那一次坐火车去旅行。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年轻人正在看那些男人杂志中的一份……你肯定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他看了一会儿杂志，想要和我攀谈。可我意识到他是太随便了……”
贾德：“这还是梦的一部分吗？”
罗茜：“不，不，后来才有梦的，这是真的……突然我意识到……他把自己暴露在我面前……这节车厢里就我们两人……”
贾德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贾德拿起电话，说道：“风蒂，当我和我病人在一起的时侯，我不愿意被打扰……谁？好吧，我这就出去。”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对罗茜说：“请原谅，格雷厄坶小姐，我得去接一个电话。”
贾德走了出去。

165.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走进接待室，拿起贝蒂桌上电话的话筒：“我是斯蒂文斯大夫。”

166.芝加哥的一家百货商店·付款电话旁·白天
安·布莱克在打电话：“大夫，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可这事很重要……我又见到了我的那个朋友……她要我告诉你她没错，有些罪恶的事情……非常罪恶……使你处于危险之中。”

167.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打电话：“什么样的危险？喂，布莱克太太！你干吗不过来见我，我们可以一起谈谈。”

168.镜头摇向安·布莱克
现在有好几个人等在电话机旁要打电话。
安：“不，那不可能，我再设法给你去电话。”她突然挂断电话，走开了。

169.镜头回到贾德
贾德疑惑不解，安的电话使他感到某种预兆。他对着电话大声嚷道：“喂，你在哪里，布莱克太大？”
电话里没有声音，贾德只得挂上电话。贝蒂望着他，等着他的吩咐。
贾德：“这是个例外，我刚才说的话你别管了。要是她再来电话，随时叫我。”
他返回珍室。

170.警察总部·白天
安杰利坐在桌前正在工作。其他侦探也都挨个坐着埋头在工作。
安杰利抬眼看去……

171.同上
在警察总部大办公室的一端有一间用玻璃隔开的办公室。麦克格利维正在那间隔开的办公室里与他的上司伯特利上尉说着话。一会儿，他们的谈话结束，麦克格利维从伯特利上尉的办公室出来。
当麦克格利维经过安杰利的桌子时，他这样对安杰利说：“就象你说的，你是照顾我了，他不让我管斯蒂文斯的案子了。”
传来伯特利上尉的画外音：“安杰利！上我这儿来，好吗？”
安杰利站起身来：“麦克格利维，对不起，上尉在叫我。”
麦克格利维：“那就滚你的吧！”
安杰利朝伯特利上尉的办公室走去。而麦克格利维向门外走去。

172.芝加哥郊区的房子·白天
贾德从小汽车里出来，来到一幢房子门前，按响了门铃后，等待着。

173.同上
门被打开了，特莉·古德曼出现在门口，她的尖脆的声音：“哎呀，是你呀，大夫。这多让人吃惊啊，快进来。”
贾德站在门口：“就你一人？”
特莉：“就我和长毛狗，亲爱的。另一条狗出去办事了。”
贾德环顿一下四周，然后就走进门去。门被关上了。

174.特莉家的起居室内·白天
特莉家的起居室装饰得鲜艳夺目。贾德跟随特莉走进起居室。
特莉请贾德坐下，然后问道：“是不是让我给咱俩都来点儿喝的？”
贾德：“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特莉：‘听我说，我知道一个诀窍，喝酒和说话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听着，别害羞，我肯定，你不能维持生计了，所以，上门来找我。”
贾德：“有些事我想要你帮帮忙。”
特莉笑笑：“当然啰，我知道，亲爱的，是不是要我和你尽情取乐，就象你一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似的。”
贾德神情严肃：“听我说……有人想杀我。”
特莉一怔，然后细细打量着贾德，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谁想要杀你？”
贾德：“我也不知道，也许那个要害死我的人和我病人中间的某一个有关系……你认识一个叫安·布莱克太太的人吗？”
特莉：“布莱克？不，我不认识。”
贾德看着特莉：“我还想问你，你的朋友中有没有人谈起过杀人的事？也许是在他们高兴的时候，在酒会、舞会上，在交谈中，说漏了嘴？”
特莉笑了：“亲爱的，我喜欢的都是乱七八糟的酒会。我们现在就可以开一个，马上就可以，很方便。”
特莉说这话的时候，慢慢地向贾德靠拢。随后，她的两条胳膊搂住了贾德的脖子。贾德举起双手，将特莉的胳膊挪开了。
贾德：“这些，我都知道，你的习惯，你的爱好，我都听你说过。别忘了，我是你的大夫。我现在想了解的是你对谋杀的感觉如何？谋杀不刺激你吗，特莉？”
特莉摇摇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也不懂。”
贾德：“想想吧，谋杀的想法不刺激你吗？”
特莉：“不。”
贾德：“真的？我不信！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有一个男朋友是在好莱坞被杀死的。”
特莉的脸色陡然变了，她伸出双手去抓贾德的脸。贾德拉住她的胳膊，让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特莉挣扎着：“你这婊子养的。原来，你到这儿来就是这个目的……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给我从这里滚出去，滚出去！”
特莉与贾德扭作一团，长毛狗对着他们俩吠叫起来。
贾德放开手。特莉瘫软地往地下倒去，她抽泣起来。
贾德拉了拉弄乱了的衣服，向门口退去：“对不起，我必须找出凶手来，我不是要伤害你。”
贾德离开了特莉的起居室。特莉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画外传来了关门声。

175.失修的楼群·白天
这里的一些大楼多年失修，有的大楼已经部分坍塌了。贾德的小汽车慢慢驶入楼群中间的停车场。停车场空空如也。
贾德驾着车，东张西望在找门牌号。他看到了一幢大楼，停下了车。快步走到大楼门口。那儿，有一个老人正坐在入口的台阶上。
老人：“她不在，你到其它地方去找住处吧。”
贾德没去搭理他，从他身边经过，进入了大楼。

176.大楼·白天
大楼的走廊很肮脏。门是坏的。走廊里飘散着音乐声，还夹杂着一吱争执声。贾德登上楼梯。他的脚边都是垃圾，他一次又一次踩上了垃圾。

177.楼梯的拐角·白天
贾德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住了脚步。一张褪了色的告示贴在门上：“具有执照的私人侦探诺尔曼·摩根斯”。
贾德看了看告示，上前去敲敲门，等待着。一会儿，摩根斯打开了门。
贾德：“摩根斯先生？”
摩根斯看看贾德：“呃嗬，你就是与我预约的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是的。”
摩根斯：“谁向你推荐我的？”
贾德：“没人。我是在电话簿里找到你的名字的。”
摩根斯：“这么说，是我自我推荐的。永远不要小看广告的力量，那么，请吧！”
他示意贾德进屋。

178.摩根斯的屋子·白天
摩根斯的屋子光线暗淡，而且十分脏乱。整个屋子如同多年没人打扫收拾一般。旧杂志和报纸，扔得到处都是。最刺目的也许是一些旧钟，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也都到处摆放着。那些旧钟上落满了尘土。
摩拫斯问贾德：“你是搞医学的还是搞哲学的？”
贾德：“我是搞箱神分析学的。”
摩根斯：“噢，原来是这样。那儿有一张沙发，要是你不见外的话，就躺下，把你所有的问题都告诉我。喝咖啡吗？我刚做的。”他转过身去，四处寻找，找出一只边缘有缺口而且没洗干净的茶杯。
贾德：“不，谢谢了……瞧，很对不起，看来我会浪费你的时间的。我犯了个错误。”
摩根斯明白了贾德的意思，面带微笑：“当然，当然，你的话我全听懂了……不过还得请你付款。就跟你们做生意一样，订了货又取消了，你也得付一些钱。这是通常的做法。”
贾德很干脆：“好吧，多少钱？”
摩根斯：“钱不多，最低收费，五十元钱。”
贾德：“五十？”
摩根斯：“要是你愿意的话，多付一些也可以。我不是自吹自擂，我的价值并又低。”
贾德把钱递给摩根斯，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摩根斯对着贾德的背影说道：“另一方面，你应该想一想怎么花钱才不吃亏。你干吗不听听我的意见呢？你付了钱，这是你的权利。我虽然不能答应诊断你是不是长了痔疮，可我也许有办法诊断出更加隐秘的事情。”
贾德到了门口，却站住了，他犹豫了一下。
摩根斯：“你有什么事，是金钱还是女人？通常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我常对人说，世界上只要没有金钱和女人，那么，这世界上的大多数灾难、痛苦、问题就都不存在了。你先别讨厌我这里的陈设和布置，记住，这不是漂亮的别墅。我这样安排，主要是对付那些情绪低落的人，我愿意让他们进了这屋子觉得松弛。所以，这里不豪华，也没有漂亮的女秘书。这些把戏我也略知一二，我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我相信，听了我这些解释，你现在可以跟我谈谈了。”
贾德开始信任摩根斯了：“我想，有人正想杀死我。”
摩根斯：“为什么要说你想？要干那种事的人有什么原因吗，大夫？”
贾德摇摇头：“我不知道。据我所知，我也说不出有什么仇人。”
摩根斯：“哦，来吧！每个人总会有一些仇人的。我常说，仇人就象是在生活这块面包里加上一些盐……结婚了吗？”
贾德：“没有。”
摩根斯：“我一定得问一下，搞同性恋？”
贾德：“不，我太太死了。”
摩根斯：“很遗憾，欠人钱吗？”
贾德。“没有……瞧，这些事警察都问过了。”
摩根斯：“我想也是，不同的是，你是付钱给我的，你的病人怎么样？我常说，要是你想找贝壳，就得到海滩上去。你的病人大都是疯子，是吗？”
贾德：“要是你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场与我对话的话，我要告诉你：不！”
摩根斯：“我说话直截了当，大夫。在我的眼里，现在活在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有点疯。喝咖啡吗？”
贾德：“我不想喝，谢谢。”
摩根斯：“你是不是嫌茶杯破？别贴着茶杯的缺口喝，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我要弄清楚的第一件事情是：是不是有人真的想杀你，还是你自己疯了。请勿见怪，这是我必须知道的。”
贾德：“到现在为止，起码有三起了。”
摩根斯：“你跟我说过，你找过警察。现在，我不必象一个学者那样来探究他们是不是让你满意了，否则的话，你决不会去翻电话簿找上门来的……你对付的那几个穿蓝色警服的家伙都是谁？”
贾德：“麦克格利维中尉和安杰利侦探。”
摩根斯：“呃嗬，好啊，全盘招供。我也看报纸，所以对你并不是不熟悉的。看来象是你站在本垒打曲线球，你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投球。所以我们首先得找出是不是在进行打球，然后我们再找出球员是谁。你得去度个为期十天的假期。”
贾德：“度假？”
摩根斯：“是的。最好是马上走，明天上午就走。”
贾德：“那是不行的。我还有预约的病人。”
摩根斯：“把这些预约都取消。你直接就走，给你自己在乡间订一个好一点安静一点的住处。给警察去个电话，告诉他们你有紧急的事，离开本市一个星期。别让他们在你走后到处找你。”^
贾德：“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呢？”
摩根斯：“因为我要找到记分牌……顺便说一下，我是受聘的，我还需要两张大票面的钱。除了你刚才付的五十元钱。这些讨厌的钟要让它们走可是很费钱的。”
贾德看着摩根斯，笑了。他将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了钱包。

179.荒废的橄榄球运动场·白天
摄影机高角度拍摄。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运动员的坑道旁，他和另一个男子相聚了。

180.同上
人影渐渐变大。观众这时才认出是伯特利上尉和表克格利维中尉在会面。
麦克格利维：“这有什么帮助呢？”
伯特利：“我们是在下大赌注。那人在城里有很多朋友，所以，我才把你调离这个案子的。你干得太冲了。”
他们俩走了，边走边谈。
麦克格利维：“我要他感到我是真有恶意的。要是我们这次赢的话，可以保住我们自己的脑袋。要干就没有其它的方式。”
伯特利：“我一直在想，你要是从警察部队里辞职，那就进入角色了。”
麦克格利维：“你在要求什么？”
伯特利：“要求得到帮助。这样他会感到压力解除了，会使他粗心大意。”
他们继续朝前走着。

181.贾德的公寓大楼的地下室停车场
停车场里静得出奇。摄影机在移动，镜头上出现一辆辆停着的汽车。然后，镜头摇向电梯门。
电梯门打开，贾德走了出来。他提着一只小箱子，朝自己的小汽车走去。

182.同上
贾德的小汽车车窗开着，他把小箱子扔到后排座椅上，然后上车。
贾德掏出汽车钥匙正要发动汽车时——

183.同上
这时，一只手伸进画面，握住了贾德的手。

184.同上
贾德抬头一看是摩根斯。
摩根斯：“别开车，快下来。”
贾德疑感地看着摩根斯，照他说的做了。嘴里在咕哝：“天哪！别这样，开什么玩笑！”
摩根斯狡黠地眨眨眼睛：“我常常喜欢一些小小的戏剧表演。我常说，你想了解一些事情的究竟，你得去挖掘。你有什么事情让人感兴趣的，大夫？看来就象是每隔五分钟，就有一人出来要把你干掉。对我说来，没有谁可以盯住我的，除非我发现你已经完蛋，或者是你没有跟我说真话。我已经解决那个了。看这儿……”
摩根斯走到小汽车发动机的罩子旁，把罩子掀了起来。贾德从小汽车里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185.同上
小汽车内，配电盘的头上贴着一个爆炸装置。连着发火器的电线被拉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悬挂着。

186.同上
贾德的脸色煞白。
摩根斯：“好在我是个失眠的人。晚上睡不着，午夜时分我转到这儿来了，那爆诈装置是在这之前装上去的。那玩意儿也许会缩短你的假期。现在，我们有了一些进步，发现了两件事：第一，我知道了谋害你的危险确实存在；第二，我知道，有人想要封住你的嘴。下一步我们这么走，我们把那玩意儿放到我的汽车上去，这样安全一些，然后去吃早饭。我还不很了解你，可是度过了不眠之夜之后，总是使我食欲大振……”
摩根斯开始动手拆那个爆炸装置，他的动作很熟练。

187.摩根斯的房间内·白天
摩根斯的凌乱的桌子已收拾出一块地方。摩根斯拿出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他用一片烤面包擦着自己的盘子。
贾德坐在摩根斯的对面。他说道：“……难道这种事不让你发疯吗？”
摩根斯：“哦，不，它们对于我已是家常便饭了，没有它们我就不能生活……继续我刚才说的话，让我振奋的是什么？是我们在对付什么杀人狂呢，还是我们得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我以为是后者。”
贾德：“有两个男子到公寓来谋害我。要是说其中一个是疯子，我也许会相信。说是两个疯子一起干的事，那个我不相信。”
摩根斯：“那为什么呢？”
贾德：“因为，虽然神经错乱的人对什么东西都着魔。但是，根据科学研究，有一个模式是永恒存在的：要是在博伊德和我秘书之后还有其他人要在神经错乱者手中丧命的话，那么他们第一次没能杀死我，应该移向名单中的下一个。可那种事没有发生，他们始终将目标集中在我的身上。”
摩根斯：“说得对，你得告诉我：你有没有和博伊德、和女秘书共有的秘密？有些只有你们三人知道的事情？”
贾德摇摇头：“没有。我从来不跟病人谈病人，或跟秘书谈病人。”
摩根斯：“跟家里呢？”
贾德：“家里？什么家里？”
摩根斯：“我是说，当你给病人看病时，访问他们家里吗？”
贾德：“极少这样做。因为通常他们的亲属对我所询问的问题往往意识不到，这种访问对病人的冶疗并无多大帮助。”
摩根斯：“那确实是这样的。你回去能否去査一查储存病历的电脑。别象大夫那样检查病历，而要象侦探那样查看，找一些非常规的现象。”
贾德答应了：“好吧。”
摩根斯：“瞧，这也许刚好是个妙主意。我要提醒你的是，立即改变你的生活方式，打破所有的规律。你有枪吗？”
贾德：“没有，我不相信枪。”
摩根斯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我不信圣诞老人，可圣诞节还是年年到来。”

188.旧车停车场·白天
贾德把自己汽车上的零件拆下来装到一辆旧车上。

189.医院停车场·白天
贾德将那辆旧车开进停车场，停下。他下了车，朝医院的门诊大楼走去。

190.同上
安杰利从一辆没有标记的警车上下来，迎着贾德走去。他向贾德打招呼：“你这个假期很短啊，大夫。怎么还没去就回来了。”
贾德：“是的，假期结束了。他们又试图要杀我，今天早上，他们在我的汽车里装了爆炸装置。这下该使麦克格利维相信了吧。”
安杰利：“麦克格利纸已经调离这个案子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负责。你说的爆炸装置是装在刚才你开的那辆汽车上？”
贾德：“不，这是我刚换的汽车。摩根斯告诉我，要随时变化。打破原有的规律。也的那是个好主意。”
安杰利：“摩根斯？谁他妈的是摩根斯？”
贾德：“摩根斯起我雇的一个人。”
安杰利：“什么样的人？”
贾德答道：“私人侦探。”
安杰利耸耸肩膀：“每分钟都有一个新情况出现。那你说吧，你有了私人侦探，还要我们来这儿干吗？”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好吧，这是你的钱……咱们还是说说那个爆炸装置吧，它在哪儿？”
贾德：“摩根斯拿到了，他把它从汽车上拆下来的。要是没有他，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安杰利：“是吗？那你是怎么找到这个‘高级侦探’的？”
贾德：“我是在电话薄上找到的。”
安杰利：“你应该明白，对于一个神经科大夫说来，你是极不明智的。你从电话薄上找了一个末流侦探。这不是人寿保险，翻翻电话簿就能找到的。你对他了解吗？”
贾德：“我知道他，我信任他。”
安杰利：“现在你唯一应该信任的人应该是我。”
贾德：“摩根斯是我随意挑来的，我想，他不可能与谋杀我的案犯中的任何一个有联系……瞧，我们可以到里面去继续我们的谈话吗？我们站在这里有点儿引人注目。”
于是，他俩朝医院的门诊大楼走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继续说话。
贾德：“摩根斯出主意让我在几天之内别露面，他把他们查出来。”
安杰利：“是他给你找到那个爆炸装置的吗？”
贾德：“是的。”
安杰利：“所以你才信任他？”
贾德点着头：“是的。”
说话间，他们已走进了门诊大楼。

191.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和安杰利走进诊室的接待室。
安杰利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你有没有想到过……”他看见贝蒂坐在桌子后面时，就打住了话头。
贾德与贝蒂打招呼：“早上好，贝蒂。有什么事吗？”
贝蒂：“没有，只来过几个病人，他们失望地走了，大夫。”
贾德：“没电话？”
贝蒂。“没有！”
贾德说罢与安杰利走进诊室，关上了门。

192.贾德的第二诊室·白天
贾德关上诊室的门之后。安杰利又接着说道：“我要想说的是，难道你没想到过那个爆炸装置也许是摩根斯自己放的？”
贾德：“他干吗要这样做呢？”
安杰利：“干吗？只是想说得你的信任。”
贾德：“我还是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安杰利：“关于这个案子的任何一件事起初看来都是不大可能的，但后来都是事实。我可以吿诉你，这个案子的背后操纵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付得起高价收买你的私人侦探……请帮我一下……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再和你联系？”
贾德：“我不知道。当他有线索的时候，他会来找我的。现在，他认为他可能与案子搭上边了。”
安杰利：“好，我现在告诫你，在没有与我联系之前，你别擅自去干任何事情。我不是麦克格利维，明白吗？我始终是站在你的一边的。我把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给你。”
他说着，在一张纸上写着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贾德。
贾德：“我很感激你的帮助。可我总得做些什么事情吧。”
安杰利：“你要做的不是都已经做了。你可以去做些什么事情，可是别对我隐瞒，要是你自行其事，那我就不能帮忙了。你首先得做到，别单独和这个摩根斯见面，好吗？”
贾德：“好吧，要是你这么说的话。”
安杰利退到门口，说道：“你是缴税的，是吗？所以你得珍惜你自己的钱，别花在不值得花的地方。”
说完这番话后，安杰利走了。
贾德坐了下来，开始摆弄起电脑来。

193.贾德的第二诊室·晚上
贾德仍坐在电脑前面。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贾德转过身子，见贝蒂站在门口。
贝蒂：“大夫，除非你还要我做其它什么事情，我这就回家了。”
贾德：“不，对不起。我早就该让你回去了。谢谢，贝蒂，耽误了你的时间。”
贝蒂：“这些是电话留条，你的。”
她将一张纸片放在贾德的桌子上。贾德溜眼看了一下纸条：“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
贝蒂看了一下纸条：“你说的是摩根斯先生吗？哦，大约是一小时之前打来的电话。可是你说过你工作的时候不接电话的，所以我没立即告诉你。他是新病人吗？我们的病人名单上没有他。”
贾德含糊其词地说：“呃，是的。”
贝蒂：“那我走了，晚安，大夫。”
贾德：“晚安。”
贝蒂走后，贾德便关掉了电脑，拿起电话拨了号。

194.摩根斯的房间·晚上
电话铃响了，但没人接电话。
电话铃响了六次，然后不响了。只有那些钟走动的嘀嘀嗒嗒的声音。

195.贾德的第二诊室·晚上
贾德打不通电话，在诊室内夹回走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接待室的电话铃响了，贾德急忙走过去按电话：“是的……摩根斯吗，你在哪儿？”

196.街上的付款电话亭·晚上
摩根斯在打电话：“……别管那呰了，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有个预感，现在已证实我的预感是对的。我知道是谁杀死博伊德和你那个女秘书的。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也知道为什么要干。你是他们谋杀的下一个目标，大夫。我们得见面谈设。就你一个人来。”

197.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晚上
贾德为摩根斯刚才告诉他的话而感到震惊。
贾德双手紧握电话：“……难道我们不能在这里见面吗？我在医院里，很安全。”

198.街上的付款电话亭·晚上
摩根斯隽急地说：“不行！有人跟踪我。可我想我会把他们甩掉的。你到一个空停车场来见我，越快越好，必须一个人来。我告诉你地址……”

199.贾德时第二诊室的接待室·晚上
贾德在纸片上匆匆记下地址，然后对着电话说：“你肯定掌握线索了吗？”

200.街上的付款电话亭·晚上
摩根斯对着电话：“百分之百地肯定。你从来没听说过唐·温顿吗？快来吧。”
他挂断电话，离开了电话亭。

201.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晚上
贾德听到摩根斯挂断了电话。他也将话筒放回到电话机上。然后，看着刚刚记下的地址，沉思了一下，离开了接待室。
过了一会儿，贾德又回到了接待室。他拿起了话简拨号：“安杰利吗？是我，我是斯蒂文斯。他又和我联系了，他说他得到线索了……好……我等你来接我……是的，我还在医院。”
贾德挂断电话，坐了下来，看看手表。

202.芝加哥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晚上
废弃了的停车场一角有一个大仓库。在大仓库前，摄影机镜头停留良久，镜头前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动静。

203.医院的停车场·晚上
贾德焦急不安地站在停车场等待着。
安杰利的车终于来到了。安杰利独自一人驾着车。
贾德上了安杰利的汽车：“你怎么来晚了？”
安杰利：“你来电话时，我已上床睡觉了。我是想要过正常的生活的。”
安杰利将汽车驶出了停车场。

204.大街·晚上
安杰利的汽车车灯在远处出现。没有拉响警报器。
当安杰利的汽车来到摩根斯给地址的那个地方时，车速减慢了。汽车驶进了废弃的停车场。

205.安杰利缓缓移动的汽车内·晚上
安杰利和贾德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停车场。
安杰利：“这里大静了。我们下车时，你背对着我，完全照我说的去做。”

206.废弃的停车场·晚上
贾德和安杰利下了汽车。他们慢慢地朝停车场的纵深走去。
安杰利抽出手枪：“你肯定这地方没错吗？”
贾德：“这个地方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安杰利：“太静了，我不喜欢。”
他们俩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离大仓库越来越近。他们看见，大仓库边上有一个装货的架子，两三辆卡车的车尾对着装货的架子。

207.同上
当他们凑近卡车时，安杰利示意贾德走在他的后面。
安杰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沿着一辆卡车的车帮移动着。

208.大仓库·晚上
大仓库的大门紧闭着。画面上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209.废弃的停车场·晚上
他俩环顿四周，仔细倾听着。周围无声无息，安静极了。
突然传出一声布谷乌的叫声，好象是瑞士闹钟的那种布谷鸟叫声。
两人的神情都紧张起来。声音象是从停着的卡车中的一辆里发出的。
安杰利走到那辆有布谷鸟叫声的卡车的车尾，贾德跟在他的身后。

210.卡车车尾
卡车上面盖有一块油布。安杰利跳到装货架上，然后把卡车上的油布拉到一边去。

211.同上
只见摩根斯被吊在卡车车蓬的支架上，已经死了。一只布谷乌闹钟被绑在他的胸前，他的尸体在晃动着。

212.警察局·白天
伯特利上尉：“斯蒂文斯大夫……这是对谋杀案的调查，不是按照你自己确立的准则玩的游戏。现在，我不愿说你是故意引错了路。可是你知道处在危险之中的是什么吗？你无视正常的步骤，雇了摩根斯。你说有人企图用爆炸装置结果你的性命，可是你有什么证明呢？唯一能证明你的人现在自己也死了……”

213.警察局·白天
贾德坐在伯特利的对面。安杰利坐在伯特利的身后。
伯特利：“……三个人都死得很惨。大夫，你对我们说，你有道德标准，你的良知没让你完全与我们合作。你在暗处摸索，而又保留着那些病历，实际上这些病历可以引导我们找到凶手，从而避免其他人的丧命，很有可能你是下一个目标……我已申请了法庭决议，因为我不打算再观望了。我想很快结束这件案子。”
贾德：“摩根斯提供给我的那个名字有结果了吗？”
伯特利：“你说什么？”
贾德：“摩根斯说他已经有了线索。他说过我们应该去追踪那个名叫唐·温顿的人。你干吗不先找到他？”
伯特利对安杰利说：“让他看看名单。”
安杰利瞧了贾德一眼，说道：“我们査了芝加哥地区所有的温顿，共有十一人。我们把这些人缩减到四个可能作案的，不，有五个。一个是盲人，他并且卧床不起；一个是牧师；第三个是一家银行的总裁，上个月他去苏伊士了；第四个是消防队员，两起谋杀案发生时，他正好都在值班。最后一个八十岁了，开一个小动物商店。”
伯特利：“我们还为联邦调查局装了一个窃听器，他们也一无所获。也许你听错了，也许他是在骗你，谁知道呢？”
贾德：“我没听错。我到现在还是相信他的。他死了，我欠他太多了……现在，是不是我可以管管我自己的事，你们管你们自己的事？除非……当然啰……你们还要指控我？”
伯特利：“大夫，我们在尽大力不与你争辩，我们也不想逮捕无辜的人。你自由了，可以走了。就告诉我们你将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我们要问的就这些。”
贾德：“要是你们想找我，我在监狱。”
伯特利不解地望着他。
贾德不紧不慢地说：“我每周都去那里巡诊。”
贾德说罢，站起身走了。

214.同上
安杰利走到伯特利身边。伯特利命令道：“对他继续窃听，一天二十四小时。”
安杰利：“我想也应该是这样。顺便问一下，麦克格利维辞职了？是真的吗？”
伯特利：“他递了辞呈，我给压下了。”
安杰利：“他辞职太可惜了。”

215.监狱的运动场·白天
一群囚犯在看守的监视下在做各种运动。

216.监狱长的办公室·白天
贾德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运动场。
监狱长马休斯坐在桌子边，说道：“……我答复你，下个月的十三号法隆的名字还会出现在假释榜上的，他的律师似乎认为他应该有这样的机会。你的意见呢？这些日子他好象很有理性。最近也没有制造什么麻烦。”
贾德回过头来：“不，他不会消停的……要知道，当时他也曾戴着很有欺骗性的假面具，透过他的假面具，揭露他的真面目是我的工作。”
贾德又望着运动场：“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马休斯：“还想问有关法隆的事？”
贾德：“不，不是法隆的事……你有没有听说过名叫唐·温顿的人？”
马休斯：“当然听说过。”

217.同上
贾德迅速转过身子，问道：“你知道叫那个名字的人？”
马休斯：“当然啰。”
贾德：“你知道哪儿可以找到他？”
马休斯：“你可能到处去找他，其实他在这里。”

218.同上
马休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让我看看……对了……他在那儿……就是站在墙边的那个家伙。”他用手往窗外指了指。

219.运动场·白天
摄影机作高角度摄摄影。一个结实的囚犯站着，他比别人要高出一个脑袋。
贾德的画外音：“是他吗？”

220.监狱长的办公室·白天
马休斯：“那就是我们的唐·温顿。他是无期徒刑。一级谋杀案五条罪状。知道他的专长吗？常用钉子把人的阴囊钉在地上，然后把汽油浇在他们身上，再点上火。还吹嘘说他总是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贾德：“你说我们的唐·温顿，这是什么意思？”
马休斯：“这是个绰号。每个监狱里都有一个唐·温顿，那是意大利语，意思是‘大人物’。”
贾德凝视着马休斯，他终于听明白了。

221.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拿起电话听筒：“安杰利……等一下，说慢点……再说一遍。”

222.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在角鸡尾酒吧内的付款电话与安杰利联系：“我知道唐·温顿是谁。不是什么人，只是一种表达方式，一种意大利语的绰号，所以你们大家才一无所获……那是指‘大人物’……”

223.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你是说是一帮人干的？”

224.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你是指黑手党吗？是的，一定是的。那与摩根斯所说的是相符的。他证明了凶杀案是由一个人以上，一个组织干的。”

225.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那帮人干吗要干掉你呢？”

226.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不知不觉地偶然碰到了什么事，或者他们以为我……”

227.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这个你和别人谈过吗？”

228.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没有。我只是在几分钟之前才弄清唐·温顿的含义的。”

229.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好吧，别对其他人说。在你这种困境下弄到的线索，也许一半是对的。你在哪儿？”

230.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我在鸡尾酒吧，我告诉你确切地址……”

231.警察局·白天
安杰利：“……地址我记下了。呆在那儿，找周围人多的地方呆着，我这就过去。”
安杰利挂断电话后，又拨了一个电话。

232.鸡尾酒吧内·白天
贾德离开了电话机，回到座位上。他的座位处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他慢慢抬头望着柜台上方的一面镜子。

233.镜子
贾德从镜子中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脸部无任何表情。他找了个座位坐下，眼睛始终盯着贾德。

234.警察局的警车停车场·白天
安杰利朝自己的警车跑去。上了车，发动了引擎。汽车一下子上了马路。
当安杰利的汽车出了镜头后，摄影机摇向坐在一辆无标志的警车内的麦克格利维。他发动起车子，尾随安杰利而去。

235.警察局的通讯联络室·白天
伯特利走进通讯联络室：“发出10号密码，所有的汽车都出动，逮捕505。”
警察局的接线员开始发出密码。

236.警车追逐
麦克格利维驾着车紧跟着安杰利。两车相隔一段距离。
麦克格利维的汽车被红灯挡住了。
安杰利的汽车到了鸡尾酒吧门口。

237.鸡尾酒吧内·白天
当贾德看到安杰利的汽车停在门外时，他急急忙忙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这时，戴墨镜的男子也站了起来，他擦过贾德身边往洗手间走去。
贾德走出酒吧大门，上了安杰利的汽车，汽车马上就开走了。

238.安杰利的汽车·白天
安杰利的汽车在加速。
汽车报话机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命令：“10号密码……，所有的汽车，逮捕505。”
安杰利关掉报话机。对贾德说道：“你很聪明，把那个关键问题解决了，大夫。”
贾德：“我真有幸。”
安杰利：“是的。”
贾德疑惑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安杰利：“我把你安置在一所安全的房子里。在我们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之前，你将受到保护。”
安杰利的汽车车速更快了。

239.乡村的路·白天
安杰利的汽车从公路驶下来，驶入好象是富裕的住宅区。

240.同上
安杰利的汽车行驶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终于到了目的地。

241.巨大的住宅大门
这是德马科的住宅，巨大的住宅大门紧闭着。
安杰利下了汽车，把大门拉开。
贾德坐在汽车里，探头问道：“是这儿吗？安全房子，是谁家的？”
安杰利：“没人知道，我猜想是中央情报局的。”
安杰利拉开大门后，上了汽车，将车开了进去。

242.德马科住宅的车道·白天
安杰利的汽车开到了住宅前的环形道上。当汽车转弯时，摄影机摇向楼上的窗口，移向安·布莱克的脸。

243.住宅前门
安杰利的汽车在住宅前停下，前门被打开了。

244.同上
贾德和安杰利下了汽车。当贾德抬起头来时，他怔住了。

245.同上
站在前门门口的是弗兰克，他就是在贾德的公寓里要杀害贾德的两个凶手之一。

246.同上
贾德的目光从弗兰克身上移向安杰利，他看到的是对准他的黑洞洞的手枪枪口。
安杰利举着手枪：“你知道，作为一个神经科大夫，你被太多的心理学搅糊涂了，你错信了警察……好人总是第二次才完蛋的。”
安杰利挥了挥手枪，贾德开始往住宅前门走去。

247.德马科住宅的门厅·白天
贾德走进住宅门厅，后面跟着安杰利。弗兰克随手关上了门。安杰利示意贾德朝藏书室走去。

248.德马科住宅的藏书室·白天
德马科面对着摄影机：“啊！我终于有幸见到这位有名的大夫，斯蒂文斯。”
贾德站在德马科对面，安杰利守在门口。
德马科：“原谅我用这种异乎寻常的方式把你带到这里来。因为有必要面对面地问你一些个人问题。我名叫德马科，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贾德：“不，我干吗要知道呢？”
德马科：“因为我太太是个病人，你一直给她看病。”
贾德：“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谁是你的太太。”
德马科：“那么你也许知道她的娘家的名字……布莱克，她叫安·布莱克。”
贾德：“安·布莱克是你的太太？”
德马科点点头：“是的，一点没错……我们别做游戏了，好吗，大夫？你到这里来不是要你装清白的。我知道我太太一直找你看病，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们必须找到的是，为什么？为了什么她找你，大夫？”
贾德：“你太太是为了一些平常的原因来找我的。”
德马科：“那是一钱什么原因？”
贾德：“我的工作使我接触到一些有各种感情问题的人。”
德马科：“感情问题？”
贾德：“是的，用简单的话说……”
德马科不容贾德往下说，打断了他的话：“什么，确切说来……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用了‘确切说来’这些词？我要问，确切说来什么是我太太所谓的感情问题，大夫？”
贾德：“不存在的，据我所知，不……我不能透露职业机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认为你太太没有什么严重的毛病。”
德马科：“哦，你可以向我完全保证吗？我看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任何进展，大夫，我要解释一下……要是你不透露你那所谓的职业机密……我可能就要对你采取你不敢相信的行动……她去你那儿看过五次病，分别有五次……要是她没有值得提起的问题，看来是过多了。”
贾德：“有些病人找我只是为了想说话……”
德马科：“哦，那我太太都和你说些什么了？她谈到过我吗？”
贾德：“只是间接地提到。她所说的全部关于你的事只有一句话，她说你是做建筑生意的。”
德马科：“你敢肯定这样跟你说话那不是破坏我的生意？”
贾德：“你太太没告诉我会使你难谌的什么事。”
德马科：“不幸的事，我不是一个随便就相信别人的人……不管你说不说实话，大夫，你都得死，可是这样你就可以救我太太，你明白吗？我有个生活准则……如果有人背离我的生活准则，背离我所属于的那个家，他们得付出代价……个人的考虑会不在话下，不管关系有多密切。我说的你明白吗？”
贾德：“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德马科冷冷一笑，转向安杰利说道：“他不懂，他不知道，这个聪明的五十元钱雇一个侦探的神经科大夫……他从来没想到过他在給一个社会名流的太太看病。她即使没告诉他什么，对他说来也是够多的了……”

249.德马科住宅·安的卧室·白天
安走到窗边，俯身往下看去。

250.德马科住宅前门·白天
此时，德马科的高级轿车被开到了门前。贾德被安杰利和弗兰克看管着。
―会儿，德马科从屋里出来。他和贾德、弗兰克一起上了他的轿车。安杰利上了自己的汽车。两辆车子都开走了。
这一切，都被安看在眼里。

251.安的卧室·白天
安目送着汽车。很快，她从窗边移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拨了号：“总机，请快接警察局，快……”

252.同上
一只手伸入，按住了电话。
安急转身，发现尼克在她身后。
尼克朝着安狞笑，然后用手掌抽打她的脸。

253.公路上·白天
两辆汽车上了公路，朝城里开去。

254.警察局伯特利办公室·白天
一个穿制服的青年女警察匆匆走进来：“上尉，我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一个接线员刚才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紧急电话。”
伯特利：“结果呢？”
女警察：“她还没能讲明细节和线索之前，线就断了。”
伯特利：“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在报纸上登广告？”
这时，伯特利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伯特利……是吗？在哪儿？再说一遍。”
伯特利挂上电话，抓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冲到门口，大声嚷道：“鲁格夫！维夫！我们走吧。他们刚见到安杰利的汽车从403号公路往南开去。我们的那些伙计走相反的方向，再转回去恐怕太慢了。我知道那帮家伙往南上哪儿去。”
伯特利带着他的两个助手跑出了办公室。

255.废物处理工厂·白天
一块广阔的土地被一家工厂的巨大厂房占据着，在另一个方向，是堆成一座座小山的废物。

256.摄影机的又一个角度
两辆汽车在不太平整的道路上颠簸着，向这个工厂冲过来。

257.特写镜头
两辆汽车上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弗兰克和德马科的司机用枪抵着贾德。
安杰利走到德马科身边：“这是旅行的终点了，呃，先生？”
德马科：“是的……我现在在考虑，我们得把你藏在什么地方避避风，直到这件事过去为止。你有什么优先的选择吗？”
安杰利：“牙买加怎么样？”
德马科：“就是它了，我赞成。”
他说完，踱步走到贾德跟前，对贾德说道：“我看你大概愿意看看我做的合法的生意，大夫，我做垃圾生意，人所遗弃的垃圾，非常科学的，也有益于人类。我出身贫寒，你明白……我们都接受过教育，不浪费，就得不到什么。我要让你看一看。”
他转身，带领一行人走入废物处理工厂。

258.废物处理工厂内·白天
德马科带着身后的一帮人从上往下，沿着铁梯走下来，来到装垃圾的巨大的压碎机上面。
德马科对着贾德说道：“芝加哥遗弃的一切，一百万人的神圣的和渎神的废物都被送到这里来，大夫……你对付他们的思想，我处理他们的排泄物……他们看的报纸，他们浪费的食物，他们制造的种种废物……都被送到这里来。因为这是旅行的终点，安杰利先发现了这个富于诗意的词汇，而且使用得十分恰当。”
他们站在中间的平台上，沿着压碎机张开了的巨大的洞口。
德马科：“……垃圾被送到压碎机的这些漏斗里，从漏斗那些垃圾又经过那些传送带直到那张最后将垃圾吞食的嘴巴。底下的那些压碎机将粉碎了的垃圾圧缩收紧，成为一个个方块。我们转而卖给康·埃迪逊工厂送到高炉里去燃烧，最终成为灰烬，你懂吗？没有浪费的东西。也许你愿意看看表演？亲爱的大夫。”
德马科朝弗兰克点点头。弗兰克按动控制箱中的开关，机器转动起来了。

259.巨大的机器在工作压碎机张开大口，露出一排排钢齿。

260.同上
贾德、安杰利和裨马科看着转动着的机器。安杰利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他转向德马科好象是要作什么评论。可是，刹那间他的脸色变了。

261.同上
德马科手中拿着手枪，枪口对准了安杰利：“你正好没赶上去牙买加的飞机。”
他开了枪。

262.同上
安杰利两眼死死盯着德马科，身上的枪洞滴着血，颓然倒在楼梯的安全杆上。弗兰克走上前去，将他的尸体扔到栏杆外。一下子，尸体掉入了压碎机的大口内。

263.特技镜头
安杰利的尸体在压碎机的排排钢齿中间。当钢齿合上时，安杰利的尸体就不见了。

264.压碎机上面的平台
贾德感到很不舒服，掉转身，不忍去看那种惨状。

265.同上
德马科把手枪放回自己的口袋：“流氓警察的作用总是有限的。我得结束这次导游了，大夫。”
德马科的司机带着贾德沿铁梯往下走。随后，德马科也下了铁梯，他们一起来到底层。
德马科示意弗兰克关闭机器。然后，转身对贾德说道：“我们在那里有终结的产品，我想我们不必再过去细瞧了，反正你也会想象出产品是什么模样的……今天看到的这一切给你留下印象吗，大夫？我要你加深印象……因为我有个想法，你以为你要比我好，你对我太太讲一些空想出来的话，让她反对我，既然这样，我要让你象这些垃圾一样被征服。你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贾德：“我说最后一遍，你太太什么都没告诉我！”他预感到死亡即将来临，但并不畏惧。
德马科一脸的杀气，他说道：“我说最后一遍，是的……你说得没错。但我要赤手空拳给你一点厉害看看，当我把你干掉时，你会象安杰利那么快就完蛋……”
德马科说着突然猛击贾德的腹部，德马科是个街头拳击手，他打得很准。贾德招架不住德马科的雨点般的拳头。这是一场一方绝对压倒另一方的拳击，德马科总是占上风，贾德偶尔也还手，那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在德马科的拳头打击下，贾德的个头好象也变矮了。德马科举起双拳，似乎要对贾德打出最后的致命的一拳……

266.突然，麦克格利维出现在最高的那层铁梯平台上，他开了枪。

267.德马科的司机应声倒下。

268.弗兰克举枪还击，他边打枪边退往一个隐蔽处。

269.伯特利和另一个警察从工厂的另一端进入，弗兰克在交叉火力下被打死。

270.贾德已经被德马科打得失去了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麦克格利维从铁梯上快速下来，跑到贾德身边，俯下身子观察贾德的反应。

271.伯特利来到麦克格利维身边：“救护车来了！他死了吗？”
麦克格利维伸出手去摸贾德的心口。
伯特利：“最好他还没死……”

272.芝加哥公墓的墓地·白天
一支送葬队伍护送一辆柩车沿着墓地的大路缓缓向前。

273.同上
安·布莱克一身打扮很朴素，她穿过公墓，来到一块石碑前，停住了脚步。她对着镜头外面说道：“听说每个星期三我总可以在这里找到你。”

274.同上
贾德跪在他太太和女儿的墓前，放下鲜花。他抬头看看，见是安·布莱克，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安：“是诺拉跟我说的。自那以后，彼特一直在给我治疗……你现在好吗？”
贾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安：“我想说那事情……非常抱歉，让你受苦了。”
贾德：“你干吗要说抱歉呢？”
安：“我是一切事情的原由，是吗？要是我不去找你看病，你就不会卷入我们的事情中去，那些人就不会死……从此以后，你不再行医了？”^
贾德：“不……我想写一本书……是关于犯罪思想本质的书。我还是去监狱巡诊，可我不再为私人看病了。”
安：“那是指你还考虑与过去的病人发生社交联系？”
贾德：“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安：“哦，我想作出一些大胆的举动，比如说请人喝一杯咖啡……”
贾德：“是的，我想我不应该自我禁锢。”
他们一起离开了墓地。
贾德：“狡猾的诺拉告诉你找我的地方，是吗？她对我是有某些评价的，你知道……”
安：“她评扮得准确吗？”
贾德：“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在喝咖啡时会有所发现的……”
他们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贾德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你可以和我打个平手，你为我作分析……”
他们一直朝前走去。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