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悬念?希区柯克曾经说“如果你要表现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玩牌,然后突然一声爆炸,那么你便只能拍到一个十分呆板的炸后一惊的场面。另一方面,虽然你是表现这同一场面,但是在打牌开始之前,先表现桌子下面的定时炸弹,那么你就造成了悬念,并牵动观众的心。”
用这段话来解释我们在观看《93号航班》时所感觉到的紧张或许是靠谱的,但却没有说到点儿上。试想,倘若电影中的故事是完全虚构的,那么,我们还可以等待“奇迹”的发生,等待“最后一分钟营救”的重演,等待早就看腻了的掌声、欢呼、拥抱和大团圆。可是,这一次,所有这些都不会出现,因为,五年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悲壮结局,知道了登机的旋梯就是通往天堂或地狱的不归路。
因此,从看到机组人员和睡梦中的家人告别那一刹那开始,我们就被悲伤笼罩了。他们和家人拥抱告别、通电话、留言、发短信……每一次交流都会让我们体会到难言的痛苦。当乘客们安静地等待登机的时候,我们甚至盼望着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发生,阻止他们的旅行。特别是那个在最后时刻赶上飞机的男子,看着他如释重负地走上飞机,我不禁想起了《雷雨》中鲁妈的那句台词——“是命,是不公平的命让我来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看着飞机上的乘客们惊恐、慌乱、紧张、愤怒、哭泣、绝望、求救、祈祷、反抗,看着他们与亲属朋友们相互鼓励、安慰、以各种方式传递充满爱的信息,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死亡。我们从未像在这90几分钟里那样感受到,时间带来的压迫感如此沉重。
但是,电影毕竟只是电影,我们不可能永远陷于其中,所以,当我们跳出来审视《93号航班》的时候,就不免发现些问题。
其一,飞机上积极反抗、不甘于坐以待毙的好像都是男性,他们虽然同样紧张,但仍然能保持镇静,围拢在一起商议对策,设法于地面联系,获知情况,并最终做出采取行动的决定。女性则不然,她们大都是被动的,只能在座位上哭泣,听凭命运的安排,可是,无论是要把她们带向死亡的阿拉伯人,还是要带她们去拼出条生路的美国人,都是男性。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男性决定了女性的命运。
其二,在积极反抗的男性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好像只有两个人,一个从意外发生开始,他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勇气;另一个则通过特殊的通信渠道与地面进行联系。而其他的人大多处于从属地位,属于毛遂所说的那种因人成事的人。这两个人中,前者是一个CEO,后者则很像一个国家公职人员(非常抱歉,我没能看懂他的具体身份),他们应该都属于中产阶级。那么,影片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社会的中坚,具有引领他人的才能和力量。
当然,五年前,93号航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无法得知究竟的,所有一切只能凭借乘客与地面的电话联系记录来推断,也就是说,上述两个问题并非一定是事实,或许根本就是影片编导们的主观臆断。这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93号航班Flight 93(2006)

又名:93号航班(电视电影版)

上映日期:2006-01-30片长:89分钟

主演:杰弗里·诺灵 Brennan Elliott Kendall 

导演:彼得·马克尔 编剧:Nevin Schrei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