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好遥远的一个地方。《Cool and Crazy》,又发生在挪威最北面的芬马克郡,看了片子之后好好看了看地图,这个地方居然都已经在北极圈里了,好冷的一个地方。
北冰洋的水都是青蓝色的,带着白色的碎花,狂啸着冲上同样白色的岸边。一群老头子组成的唱诗班,慢慢走过来,帽子、头发、眉毛、胡子都带着白白的冰霜,风吹得细细的雪粒乱舞,他们在雪中若隐若现。
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已经96岁了。
谈起年轻的时候,他们讲起了自己的初恋,那时候不过十七岁的时光,她骑车故意撞到他的身上。
他们讲起了自己的信仰,他认为自己仍然是共产主义者或者社会主义者,但是自己在政治上已经死了很多很多年了,他开始消极,……。
他们讲起了自己的童年梦想,为了成为摇滚明星,每天等在码头,对上岸的陌生人歌唱,希望他们中有人是星探,可以发现他,然后就成了电影明星。
“芬马克,芬马克,在高高的北边,你是我的我的家乡,也许你的土地很贫瘠,但是富有的是你的大海。”因为靠近北冰洋,他们都在渔场工作,有的人从1965年就开始了,那时候这里有几百家渔场。“如果这不是生活,我不能想象什么才是,不管怎样,还是需要一个渔夫的,不是吗?”
他们要去俄罗斯的摩尔曼斯克演出,那是号称欧洲最北边的城市,他们坐着大巴,进入俄罗斯的边境,当看到严重破坏的土地,他们开始争吵,有人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应该这样对待大自然;有人说,这都是美国人逼的,因为军备竞赛,苏联需要武装,所以美国很坏。
摩尔曼斯克,一座70多岁年轻的移民城市,在这个偏远寒冷的地方,有不少中国人和犹太人。二战的时候,他们为了逃避法西斯而逃到这里。在这个城市,仍然留着很多战争的印记,只是坦克已经缀上了鲜花。在这里,希特勒被苏联红军打败。战争结束了,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点,他们建造了一座40多米高的军人雕像。冰冷的,灰黑色,带着钢盔的战士依旧端着枪,望着巨大的雕塑,这个看起来粗粗壮壮的北欧汉子哭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心中那死了多年的共产主义。
唱诗班的吟唱很醇厚,酽酽的,徐徐化开,缓慢悠扬,像冬天难得一见的阳光,虽然遥远,但是格外温暖,他们随着节奏左右摇摆,生活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地方,得需要多少勇气来温暖自己啊。
我的心渴望太阳的东方,
她在那里,我真正的爱人,
翻过山和最深的溪谷,
她在那青青的林谷。
那些在风雪中站成冰人的老爷爷,从心底发出令人温暖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