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新浪潮# 高林地的地貌与气候特征简直就是西部片取景地的又一翻版,既然无法避免西部片戏剧程式对其进行的影响,不如顺从其视觉样貌,只是纵马飞驰的英勇骑士不见,善恶分明的界线被模糊,激动人心的正邪决斗也立场不清,西部片被揉碎混入巴西新浪潮式的狂野叙事中。高桥正对卡车的一枪试图唤醒麻木不仁的高林地居民挣脱深重锁链的束缚,全片的压迫情绪积攒到极点,破碎的车窗玻璃象征着影片的裂变,一部荡气回肠的英雄史诗似乎即将上演,然而没有了宽银幕大景深表现横刀跃马的雄壮侠义之气,欧洲比例纵横比早已提示着高乔的悲剧性毁灭,手动对焦的失误与拆除减震器的纯手持摄影的抖动感无时无刻、不再停歇地向观众传达出秩序轰然崩塌前压迫制度的摇摇欲坠之前兆,删节掉不必要的依恋,因此这片土地的能指与所指正如其植被一般荒凉匮乏,病态的/畸形的怀旧除了阻碍革命的进程外毫无功用,当高乔与兵士拌嘴时,处于背景的农民(无产阶级)却处在丧却主观能动性的被动接受者的地位,但在目送军队离开时,无产阶级的严厉目光如利剑出鞘击向前景。新生的革命伺机而动,这一切甚至都可向前推至那名被误杀的农民,构图中死者被置于中心位置以体现出其死亡的分量,古雷拉手握“摄影机—水笔”写就张扬洒脱的罗恰式“饥饿美学”的新篇章。
2022.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