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0-15

狼灾记:不要再拿良心说事

在成熟的欧美市场，商业与艺术的矛盾不会是个问题，但在中国，这个问题可大了。这阵子会令田壮壮反感的提问很多，最恼火也最困惑的，可能就是《狼灾记》姓商还是姓文。抛出了它，可比光说看不懂要理直气壮得多。《狼灾记》的尴尬就源于此，不用想，也知道它能在国庆档排几场、撑几天。

按照原著党的兴趣，应该先比较下电影跟原著的差异，以免出现“狼崽记”的观后误读。而之所以会出现误读，原因就是《狼灾记》连故事都没讲清———高潮未起，突然没了。田壮壮并非偷懒，可以看到他调整了陆沈康和张安良的关系，增加一名兵士的内心成长描述，加入放羊和喂养小狼的戏，包括砸重金打造一场“狼风暴”。然而它们没有改变什么，这部电影里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影响了正常叙事。只能私下揣测田壮壮的用意，他为了加重陆沈康的人物厚度，把群体之灾简化为一己之灾，个体的毁灭与变形仿佛全拜战争所赐。

电影前半部分，根本不要指望有多少观众能整理好记忆碎片。明明可以顺着拍，偏偏要打乱来，不停地闪回交代，留白、空缺到处都是。影片空有大气象，重头戏味同嚼蜡，战争场面毫无感染力，人物关系匪夷所思。镜头里有美，可那美和人物完全是脱离的。一旦出现人物对话或室内段落，影片好像变成了一出蹩脚又沉闷的情景剧。

电影里和电影外，《狼灾记》都给出了一种困境，也让很多评论无从说起。冲跨国组合和异域风情而去，难免失望，说到底，这真不是个商业片。怎么看本是很主观的事，但不能拿《吴清源》时说剩下的东西来替田壮壮圆场，摄影啊、坚持啊、第五代最后的良心啊……或许田壮壮真有太多的不得已，不得已拍大制作，不得已到处赶场、讲太多东西，可面对藏掖多年的一篇《狼灾记》，仅有苦衷可说不过去。也许他用影像探索过很多东西，可《狼灾记》不一定是。【原稿语气更重些，比如结尾“一定不是《狼灾记》”，见报时弱化了，没办法，影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