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0

神秘博士第四季:S4E10：总有让你无能为力的Midnight，即便你是Doctor

接连看了四季，对时光领主带领时光之子在不同时空里打怪的剧情设置，难免有些审美疲劳。不知Russell T Davies同学是灵感爆发或是有意尝试新风格，Midnight这一集（S04E10）的出现，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依然有神秘黑暗的BOSS，但在视觉上做了隐形化处理，仅仅用声音、用语言，就营造出了斯蒂芬•金式的惊悚效果。想起之前《哭泣的天使》一集，同样也是以心理气氛营造的惊悚取胜，同样是从你的神经末梢开始，步步紧逼，抽丝剥茧。那一集里，魔法特是把动态的恐怖逐个定格，用静态的镜头语言锁定你的恐惧，至少还保留了视觉上的感官刺激。然而Russell大人在这一集里，潇洒地抛开一切传统的悬念路径，仅仅在一个狭小的机舱之内，仅仅用语言，用再平凡不过的字句，就戳中了人性中最阴暗与荒谬的那一角，继而勾出一切滋生黑暗的因子，让寒冷在你心里自然蔓延。

依然有掌控一切的Doctor，但这一集里他更像一条贯穿剧情的主线，而非一贯的hero。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开始炫那句Allons-y；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贯特立独行的家伙在无聊的娱乐节目包围中，不能自娱自乐，非得炫一下他的音速起子然后拉着大家一个一个扯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惹怒了众人之后丢出“Cause I’m clever”；面对被附身的Sky夫人，他问：“你指定要我的声音，这个房间里面最聪明的声音，为什么？因为我是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即便是Doctor一贯的自负，这也…略反常了一点吧。

感觉这一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独立的故事来看。简单梳理一下情节。
首先借着起飞、聊天的时间，对乘务员、Hobbes教授、Dee Dee助手、the couple和他们的儿子Jethro分别做了简要的交代。
航班暂停，猜疑一个一个出现，乘务员安抚情绪，Doctor撺掇飞行员升起防护罩看外面——100%的X射线强度啊，Doctor你该不会仅仅是为了好奇吧？还有实习机师都能看见的阴影啊，Doctor你的观察力呢？⊙﹏⊙b
博士回到乘客舱。
争论。停止。
敲门声开始。移动。
里面敲门，外面回应。
不明物体附上Sky。声音停止。Sky始终不回头。
驾驶舱消失。
大家开始注意到Sky。Sky转过头。
在一集快到一半的时候，声音的魔术终于拉开帷幕。

Sky附体第一阶段：模仿重复，且重复距离原话的反应时间逐渐缩短。
Sky附体第二阶段：声音同步。电力恢复后，Sky的声音与每一个说话人同步发出。众人考虑把她扔出去。Jethro开始时表示不愿杀人的，让人仿佛在嘈杂的声音中间看到一线曙光。然而很快，众人开始怀疑Doctor，质疑他的兴奋，他的谈话，他的自负，觉得先扔Doctor出去也无妨。每一个疑点加在一起，强化着他们的自我证实，于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Doctor，没有了英雄光环，也没有敌人的形象，一切知识都无用武之地，Doctor百口莫辩。
Sky附体第三阶段：窃取Doctor声音。Sky停止重复其他人的声音，只重复Doctor一人。Doctor已经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Sky不停重复，直到同样的话语，她已可以说在Doctor的声音发出前。而Doctor只有重复她的每一句话。
如果说，第二阶段的争论怀疑，暴露出的是人性阴暗的一面，那么第三阶段，便是将一道光，照在了每个人心底最深最无法摆脱的恐惧感与无力感上，并将这种渺小与畏惧一步步地放大。每一个生命体都无法逃脱，包括过多经验导致自信溢出的Doctor。

接着，Sky恢复了她自己，Doctor成了机舱内的唯一问题。——没有任何同伴且被附了身的Doctor，如何自救？Dee与乘务员开始怀疑Sky，觉得一切符合Doctor的预言。Husband已准备将Doctor扔出去。
最后一刻，乘务员当机立断，是她偷了他的声音。打开舱门，拉着Sky，倒数6秒，然后一起消失在了茫茫X射线的世界中。她在最后一刻，完成了自己服务乘客的使命，让我想起之前那个誓死捍卫大英帝国的女人。
曾在Jethro身上看到希望，曾觉得Dee的学识或许能在最后帮上忙。然而这两个有可能站在他一边的人，一个屈服在父母的权威与众人的压力之下，一个虽然做出了合力推断却依然胆怯退缩最终没有拿出采取行动的勇气——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那个在聊天时从没被问及、无人知其名的乘务员，在最后关头牺牲自己、拯救了所有人。仅仅是出于乘务员的职责？抑或是6秒钟的冲动？没有人知道。甚至连Doctor，在S04E13里回忆那些因自己而死的生命时，脑中都不曾闪现她的画面。

这一集的整体感觉像是一则番外，不再宣扬一贯的Doctor式人道主义精神，而是告诉你即便是活了900多岁无所不知的Doctor，依然会面对未知，面对强大的敌人，依然有无计可施只有等待偶然出现的救援的时刻。

甚至可以设想一下剧情的其他可能。如果一开始被附身的不是Sky，而是Doctor，他自己变成了最大的威胁呢？是不是最后他还是会被扔出机舱？如果被偷了声音的Doctor还能动弹，而机舱内也没有挺身而出的乘务员，那是不是他就得自己拉着Sky一起消失在舱外？如果是那样，那么我们的Doctor还能不能重生？观众们会不会为拯救了几个吵嚷的乘客们而牺牲了的Doctor感到不值，觉得被编剧耍了？

又或者，换一个角度：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其目的是什么？是否有可能，这种外星文明，仅仅是来模仿学习，结果误打误撞地提取了一众乘客身上各种自私愚昧的因子，而它最初并不带着敌意？如果Doctor置身事外，是否还会判它死刑？如果答案是否定，那么又该如何同这种偷窃了人类思想与声音的文明，进行交流？

在这一集，Russell大人扔出一堆问题，附送一个让你长舒一口气的结果，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或许他是想让观众明白，这个宇宙远远超出你的预想，文明再先进，也总有你未知的存在。谁都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即便你是Doctor。

==========

When you run with the Doctor,
it feels like it will never end.
But however hard you try,
you can't run for ever.

Everybody knows that everybody dies,
and nobody knows it like the Doctor.
But I do think that all the skies of all the worlds might just turn dark,
if he ever, for one moment accepts it.
Everybody knows that everybody dies.
But not every day.
Not today.

Some days are special.
Some days are so, so blessed.
Some days, nobody dies at all.
Now and then, every once in a very long while,
every day in a million days,
when the wind stands fair,
and the Doctor comes to call.
Everybody lives.

当你和博士一起奔跑
感觉似乎能一直跑下去
但不管怎么努力
也不能永远奔跑

每个人都知道人总有一死
但没人能像博士那样洞悉
但我真的以为
如果他哪怕有一刻会认命
所有世界的所有天空
都会即刻变的黑暗
每个人都知道人总有一死
但不是每一天
不是今天

有些日子很特别
有些日子特别特别幸福
有些日子没有人死去
偶尔在漫长时间的一瞬
在成千上百日子中的一日
当顺风吹起
博士应邀而来
人人得以生存

摘自S4E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