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2-06

肌肤:奇形怪状的珍珠

当盲眼童妓唱着歌谣出场时,那双闭合生长的眼睛,就变得不那么奇怪了。这或许是《肌肤》最让人感动的地方。
福柯曾认为圈禁疯人是为了确认自身的理智,我们需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正常。疯癫与文明,是印证彼此的互文结构,区分成为认同不可或缺的部分,自我和他者,在定义上就有区别的沟壑。在似乎所有发声都要和身份认同扯在一起的多元社会语境下,导演的做法便显得聪明。没有激烈的平权口号,也没有弱势群体的冷峻描绘,他用更柔和更轻盈的手指,舒展开隐秘蜷缩的情感,像摊开一层画满地图的纸。恋童的父亲,恋畸的男人,屁股长在脸上的女孩,还有失去半张脸庞的女孩,都被安置在红蓝粉饰的世界里,遵循自我的行为逻辑滑动,他们在情节上行走,路不是很平,留下一地的珍珠,幸运的话,有一些会滚到我们手上。通过观测这颗不规则的球状体,我们想象一颗沙子以怎样不舒服的形态嵌入柔软,蚌肉又分泌出多少物质去层层裹住刺痛它的悲伤。
比如那位丈夫多年未归的单身母亲,看的到她怀抱着对丈夫离去的怨恨和思念,对儿子失常的焦虑,在日复一日的琐碎里艰难跋涉,所以当她对丈夫问出“我们可以再次来过”之后,丈夫断然回答出的“不要”,才让人觉得悲伤。而那位抚养女儿的父亲,你甚至没办法说出他做的什么不对,他对待她像伤口,呵护备至,却始终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疼痛。还有运用得颇为巧妙的美人鱼这一意象。观众对男孩认同障碍的原因迷惑,好奇,不解,都像水滴蓄满在气球里,在滴答滴答的流失中鼓胀成一个悬念的气球。事件越是发展,气球越是庞大,当揭晓的针尖锐地刺破气球,积蓄甚多的水才能把心浸湿。所有的偏执都是情感的正义,思念会寄托在某样贴身之物上,在最靠得近的地方。
片中我最喜欢的是盲女和胖女孩的那段对白。
“我只是想要抚摸你”
“我并不习惯”
“为什么,你不喜欢别人的触摸吗”
“不,只是没人愿意碰我”
当纤细的手指触摸到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触感不止会扩散到脂肪,肌肉,血管,还有埋在下面的心脏。

肌肤Pieles(2017)

又名:Skins

上映日期:2017-02-11(柏林电影节) / 2017-06-09(西班牙)片长:77分钟

主演:玛卡蕾娜·戈麦斯 洪·科塔哈雷纳 安娜·波沃罗萨 卡罗琳娜· 

导演:爱德华多·卡萨诺瓦 编剧:爱德华多·卡萨诺瓦 Eduardo Casanova

肌肤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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