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在疫情影响下,世界各地的电影节相继搬到线上举办,大都不再进行奖项评选,无疑消减了世界各地影迷及观众一定的观影热情。

威尼斯电影节作为首个恢复奖项评选的最具影响力的国际电影节,从提上日程开始就备受关注。9月13日,威尼斯电影节的各个奖项终于尘埃落定,最佳影片颁给了一部美国电影《无依之地》,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结果传到国内后,引起无数影迷观众的关注,只因为《无依之地》的导演是一名中国女导演——赵婷。

昨晚,终于看了这部电影,一部讲述美国当代游牧民生活的电影,此处的游牧民不是放羊的,而是住在房车上四处漂泊的一群人。

在观影过程中,我时常会想到一部电影。

《无依之地》

1940年,一个叫约翰·福特的美国导演拍出了一部叫《愤怒的葡萄》的美国电影,这部电影基于约翰·斯坦贝克的同名小说改编。

《愤怒的葡萄》

《愤怒的葡萄》讲述的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国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一个农民家庭因为土地被银行强制收购,为了生存,不得不举家开着一辆破旧的货车,踏上了从美国中部前往美国西部的旅程。

2019年,一个叫赵婷的中国导演拍出了一部叫《无依之地》的美国电影,这部电影基于杰西卡·布鲁德的同名小说改编。

《无依之地》

《无依之地》讲述的是在美国经济危机影响还没有消退的2011年,在失去丈夫以及工作以后,女主角弗恩一无所有,不得不独自开着自己“家”——一辆房车,去往美国各地做着不同种类的短期兼职工作,过着一种四海为家的生活。

同样都是公路片,两部电影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但是有非常的不同。《愤怒的葡萄》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力作,约翰·福特用写实的手法,展现了一个家庭作为一个整体在路上不断地经历磨难,始终以积极地心态去面对一切。

而《无依之地》中则是女主角弗恩独自上路,赵婷用极细腻的手法,在不断展示着弗恩在与路上所遇到的人以及大自然接触后,内心的变化。作为一部剧情片,其中也掺杂着纪录片的形式,呈现出一种泰伦斯·马利克式的诗意,这是赵婷自《骑士》时建立起来的美学风格。

如果说八十年前的《愤怒的葡萄》是一部关于过去美国人民物质生活的拓荒史,那这部电影《无依之地》呈现的则是与之相辅的一部关于现代美国人精神生活的拓荒史。

《无依之地》中的女主角弗恩开启这种游牧式的生活,一方面是现实原因的逼迫,另一方面则是她内心的一种选择。

弗恩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着父亲留给她的一个盘子,那是她回忆的象征物。

丈夫去世以后,弗恩的家只剩下自己以及过去的回忆,而承载着她回忆的就是那个她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改造的破旧房车。

在四处游牧的过程中,弗恩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琳达,两人在一个工厂共同生活工作了一段时间,工作快结束时,琳达告诉弗恩自己要到一个位于沙漠地带的游牧民营地去,也建议弗恩和她一起去,弗恩并没有立即同她前去。

琳达离开前

琳达离开后

在面临求职无果之后,弗恩最终来到了琳达所说的营地,在此处,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虽然踏上游牧生活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在这能够感受到一种悠然的生活方式。

游牧民的生活就是,相遇——分离——再相遇——再分离,就像是个圆圈,聚在营地的人们很快就要去往其他不同的地方。

来到营地时

营地解散后

相遇建立的喜悦是短暂的,随之而来的就是分别后漫长的孤寂。

弗恩的这种情感反差越来越多的出现,这对于活在回忆中的她来说,只能同遇到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旅途中,弗恩遇到一个男人——戴夫,戴夫对她表露出了爱意,但是弗恩却对于他的示好犹犹豫豫的。

戴夫无意间打破了弗恩父亲给她的那个盘子,弗恩的心理防线受到了冲击。

戴夫的病发,给两人提供了拉近距离的机会,弗恩作为朋友承担起照顾他的任务。随着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弗恩的心态在发生着变化。

一天,戴夫的儿子前来,劝说父亲放弃这种游牧生活,跟他回家去,戴夫思量之后,想要弗恩和他一起,但是弗恩拒绝了。

继续上路的弗恩迎来了最大的困难,她的“家”——那辆房车,已经不堪重负,面临坏掉的处境,自己没有钱修理,只能找到自己的姐姐借了一笔钱,把房车修理好。在同姐姐的一番谈话后,弗恩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结束这种游牧式生活,于是他来到戴夫家。

戴夫包括他的家人对于弗恩的出现非常高兴,热情地接待了他,戴夫正是提出要弗恩留下和他一起生活,但是弗恩半夜在戴夫家的卧室却无法入睡,只能回到自己的房车,才睡了个安稳的觉。

第二天一早,她悄悄离开了戴夫的家。

弗恩无法愈合因丈夫去世留下的伤口,她只能再次踏上游牧式的生活,一种能够满足自己精神诉求的生活方式。

弗恩是孤独的吗,是,那她会感到孤独吗,不一定,因为这一路有她珍藏的回忆陪着她,如果她把这些回忆完全放下,那她可能会感到孤独。

人最孤独的时候不是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是当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无依之地Nomadland(2020)

又名:浪迹天地(港) / 游牧人生(台) / 游牧之地

上映日期:2020-09-11(威尼斯电影节) / 2021-01-29(美国) / 2021-02-19(美国网络)片长:108分钟

主演: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大卫·斯特雷泽恩 德里克·贾尼斯 泰· 

导演:赵婷 编剧:赵婷 Chloé Zhao/Jessica Bruder

无依之地的影评